第14章 自拍照
吓得南佑疏手机差点没拿稳，忙找了个借口，躲开了室友，冷静了三秒后按了接听键，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还带了一丝不可捉的焦急:
“疏疏？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姐姐，对不起，我按错了。”
“那就好，平常都不给我打电话，突然打来，我担心你身体，怕你犯哮喘。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现在正休息，竟然你都打过来了，那我们聊一会儿。”
“嗯!姐姐，期末考试结束了，我考的还不错，作文我很有把握，之前跟你提到的三个室友，除了张小阮，其他两个说成绩出来后铁定要挨揍~太逗了。她们都挺照顾我的，我可以申请，请她们喝杯奶茶吗？”
“当然可以？宝贝儿，这种钱你该用就用，以后都不用跟我报备，人际关系很重要。她们是值得交的朋友，对我来说，她们也算是帮了我的忙呢，你不请，我也要请她们的。”
“……”
“嗯？怎么不说话了？时间不多，不想我吗？”
“想!特别想的……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见到姐姐了，很开心。”
“那你等我。”
一时之间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谁也不想挂，南佑疏想多听一会对方的呼吸声，许若华在想南佑疏怎么今天支支吾吾的，难道是太久不见又生疏了，还害羞了？终于，这次是南佑疏先开的口:
“姐姐管谁都叫宝贝吗？”
“嗯？有时候会顺口叫玩得好的吧，比如你上次见到的林墨苒。”
“哦，是这样啊。”
“你是我真正的宝贝，真金白银买来的，不过现在就算有人出千金我也不换。”
女人一句话就给南佑疏哄好了，虽然许若华根本没意识到她的小女孩暗戳戳地吃了个醋。南佑疏略羞涩地垂了垂头，想起以前的事，再次觉得遇到许若华，应该是花光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
她感谢许若华对她的救赎，也感谢曾经那个不顾一切偷到身份证跑出医院的自己。被她好好照顾着之后，也许是身体不受凉了，又或许是被喂了很多大补的吃的，自己的哮喘病暂时没有再发作过。
由于室友还等着，两人也没再聊多久便挂了。刚转身，却发现三个人站在不远处，个个面露“吃瓜”的神色坏笑地打量着南佑疏。
又被抓包了……南佑疏心里暗道不好，刚想走，就被三人一齐拉住。陈妍坏笑道:“好哇你，我们几个看你那么紧张地接电话，担心你出事，结果你笑得甜滋滋的，从来没见你这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快老实交待，是不是男朋友~”
夏天茗也掺和进来:“不会吧不会吧，你——你有男朋友了？啊啊啊啊帅不帅啊，我总觉得没人配得上我们南南，刚刚还看到了你害羞的表情!没想到你居然是我们之间最早脱单的。”
平时不怎么爱八卦的张小阮也忍不住了:“你刚刚说什么宝贝不宝贝的……怪，怪害臊的，早恋啊这算是。看在你是我姐妹的份上，我勉为其难舍弃正义，帮你瞒着老师，咳。”
南佑疏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脑瓜，企图以请喝奶茶这件事盖过去，却没什么用，禁不住三人的闹，只能乖乖解释，是和自己关系很亲很亲的姐姐，三人这才放过她。
事后，南佑疏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百分之百的大蠢猪，本来就只是和姐姐通话，堂堂正正的，当时自己怎么会想是被抓包了呢。这样被她们瞎搅和一下，好像自己真的有男朋友，还作贼心虚了一会，欸，社会险恶啊。
学校附近的奶茶店里开了暖烘烘的暖气，四个女生正小口嘬着热乎的奶茶，店里弥满了茶和奶相结合的香味，三个室友向南佑疏道谢，又开玩笑地叫了几声“南老板”。
南佑疏想，要是自己真是老板那就好了，以后还要“还债”给许若华，不光还债，更重要的是，还要“还情”，南佑疏比同龄人更懂人情世故，她心里是明白通透的。
若是旁人，谁愿意接自己这个烂摊子，虽然许若华钱多，但那也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不知道为了拍戏熬过多少个夜，受过多少伤，又承受了多少个谩骂，每分钱都是许若华应得的。
而她不顾自己身份，主动地接过了自己这个“烂摊子”，还愿意送她上学，以前村里人，都说女生读书没用，长大了除了嫁人还能干什么，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无形中，这种观念在人们之间发酵，便有了“重男轻女”这样不正确的思想吧。
她忘不了那天许若华摸着她细细的发丝，柔声告诉她“女孩子读书是有很大用处的。” 就像一束光，不是吗？除了拿光形容许若华，她也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许若华迅速地就让她入学，南佑疏不知道户口什么的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姐姐为了让她入学花了多少钱。之后又为她置办衣物，对她细致照顾，这份情，南佑疏是深深记着的。
几个人说着说着，开始讨论起生活费来，能进这家学校的一般家庭情况都是很小康的，而且大城市里少了些重男轻女，所以她的室友们都有很宠自己的家人。
南佑疏听着几人讨论，有的说自己2000，有的说3000，有的说2500。然后，自己就被cue了。
说起来，南佑疏真的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自己也不爱乱花钱，除去基本的吃吃喝喝，还有学习用品，就没什么要特别开销的地方了。南佑疏下意识地看了下手机，刚好一条短信弹来:
【中国银行】您尾号7383的人民币活期账户，于20xx年x月x日16:02:13财付通付款存入100000.00元，余额200658.30元。
南佑疏:“……”
似乎是因为刚刚喝奶茶也要报备，显得很可怜，她的姐姐觉得是不是自己没给够，特意又打了十万过来。还好没开声音，不然她的室友怕是要吱哇乱叫当场疯癫。
南佑疏在想，要不是自己想要读个好大学，也有自己的理想，她铁定没出息地要去许若华家里当保姆，毕竟谁跟钱过不去，她懂事，她不乱花钱，但也是个小财迷。
室友知道南佑疏一向话少，边不追着问了，又开始嘻嘻哈哈地聊起了关于班里的话题。之后，陈妍和夏天茗被陆陆续续地接走了，只留下张小阮和南佑疏两人，有点孤孤零零地走回了寝室，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寒假特训班。
随着时间流逝，天气越来越冷，今年的冬天下了第一次雪，两个小女孩惊喜地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相约一起打了雪仗，两人不亦乐乎。
南佑疏以前的村落里不常下雪，下雪也只是一夜的小雪花，顶多第二天起一层霜，第三天就化成水了，不似这里，雪厚得可以埋半个小腿。
想起姐姐的企鹅头像，南佑疏一个想法顿生，不顾自己冻的生痛的脸颊和小手，用力地用雪堆了个“企鹅”雪人，想了想，又用两颗巧克力豆做成了企鹅的眼睛，整个企鹅一下就显得有神了起来。
张小阮去小卖部买热狗了，南佑疏含笑地望着雪人，拿起手机刚想给它照相，犹豫了一下，将摄像头调到了前置，自己乖乖挪到自己刚堆好的企鹅雪人旁边，然后对着镜头甜甜地比了个“耶”，一张自拍照就拍好了。标准的微笑，露出了浅浅的“梨涡”，南佑疏自己看着顺眼了后，一键发送给了许若华。
刚发过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男声:“同学，原相机拍的也这么好看吗？堆的雪人很有趣嘛。” 怎么这人走路没啥没声音？南佑疏的自拍照被偷窥到了，有点不悦，转过头，是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生，留着板寸，却还是比她高一个半头，这个人她认识，好像是初三的学长，还是班上的体育委员，做操的时候老是看到。
“有事？”南佑疏不理解男生搭话的用意，敛起笑意。男生大大咧咧地笑着回答:“没有，只是一个学期都没怎么说过话。而且，我在夸你欸？很多女生都喜欢我的。”，男生似乎没有意识到刚刚的行为有些许不妥。
说话？除了室友和班上一起学习的女孩子，和别人搭建起奇怪的友谊好像没有必要，而且南佑疏本来就不擅长和男生打交道。南佑疏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索性不回话了。
男生尬在了原地，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南佑疏的唇，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主动找起了话题:“请你喝奶茶怎么样？去不去？”
南佑疏胡诌道:“不喜欢喝，谢谢。等我室友来我就要走了。” 没想到男生却还不依不饶:“那加个微信吧？” 这回南佑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将脸上的不悦表现出来了:“不加。”
男生也不气恼，说了句下次继续认识，迟早会认识的怪话终于知趣地走了。南佑疏被搅和得心情莫名有些烦躁，觉得自己遇到了个怪人，说得话也莫名其妙，虽然都在寒假特训班，但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另一边的许若华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家伙被“觊觎”了，点开微信，就看到女孩分享了一张照片，居然是自拍照，还是原相机，只见照片里的小女孩堆了一个……嗯？企鹅？乖乖地半蹲在雪人旁边，鼻尖和小手被冻的通红，眼角也一样，似乎见了雪很开心，比旁边的假企鹅还像企鹅。
可能因为女孩格外上镜，居然怪好看的，不知道怎么就有一种胶片感。许若华宠溺地微勾唇角，像是炫耀一般，叫来了小梓，小梓以为老板有事吩咐。结果许若华得意洋洋地说：“看我养的那个孩子，给我堆了雪人呢，给你看一秒钟照片。” 小梓内心的草泥马又开始嚎叫，就这？就这就这？
另一头的许若华拍了一张窗外的照片，回复：
——堆的企鹅很可爱，不过你更可爱，眼看着是有气血了一些，我给你买了鱼油和钙片还有维生素C含片，你注意明天去学校的驿站拿。
——堆好了赶紧回去，看你冻成什么样了，也不心疼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们这边也下雪了，你看。（照片）
南佑疏被刚刚的突发事件扰得忘了看手机，张小阮过一会就回来了，还带了份关东煮准备和南佑疏一起热乎热乎，所以去了比较久。
张小阮远远看到南佑疏堆了个企鹅雪人，乐的大喊:“你堆得还挺好!过来帮我接接，吃的买太多，我没有手了!要掉了!” 南佑疏赶紧小跑过去，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都在长身体，吃得多很正常。
正当南佑疏帮张小阮接过东西时，一个篮球“砰”地一下打碎了南佑疏的企鹅雪人，像是瞄准了来的。南佑疏还没反应，张小阮气不过，骂了起来:“曾湉湉，你有病吧你!”
曾湉湉是和南佑疏她们同班的女生，因为成绩太差，家里人被迫让她也留在特训班里。曾湉湉夹着声音阴阳怪气地说：“哎呀，不是故意的啦，南佑疏不会那么小气吧，一个雪人而已。”
南佑疏决定以后出门还是要看个黄历，不给女生留面子，冷漠中也带了点阴阳怪气：“那你雪地里打篮球？” 曾湉湉瞪着南佑疏看了好一会，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走了。
张小阮要气疯了，欺负人，这是明摆着的欺负人。随后又为小企鹅雪人感到惋惜，最后将关东煮递给了南佑疏，两人一起吃，在雪白的冬天里一起哈出了热气。
张小阮不满地咕哝：“欸，疏疏，你怎么把这小太妹给惹着了啊？真过分，摆明了就是针对你。”
“我也不知道，我跟她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啊。”南佑疏心里当然还是生气的，还好拍了照发给了姐姐。张小阮觉得不对劲，让南佑疏把最近觉得奇怪的事都告诉她，南佑疏边说了自己被那个男生搭话的事。
张小阮由于太过震惊，以至于把手里的香菇都掉了一个，然后试探地问南佑疏：“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南佑疏看向张小阮，清明的眼眸里多了丝疑惑。”
“好吧，我的老天，你连人都人不全，肯定不知道了。刚刚搭讪那个男生，据你形容，百分之百是曾湉湉喜欢的那个男生，也就是我们的学长，魏延。他确实没吹牛皮哈，是有很多女生倒追她。曾湉湉一定是看到了他主动找你要微信，妒火中烧，以砸你雪人来报复。”张小阮一口气解释道。
“可是我又不喜欢他，甚至有点烦，也没同意加微信，不至于吧。”南佑疏的成熟在关于“爱情”这一方面好像独独落了后。
“我*#，你是直女吧你，女人心，海底针，你懂不懂啊~以后，我们离这两鲨比远一点，真是，以后我可得看好我们寝室傻美人了。”张小阮忍不住说了一串与她学霸身份不符的词语。
南佑疏被张小阮逗笑了，心情没那么燥了，回了句“嗯”。
这个事件就好像一个小插曲一样，很快就在南佑疏的记忆里消失，也是因为南佑疏觉得根本就不重要，脑子里的内存，应该多用来记知识和许若华的各种饭拍图已经精修图，所以忘了就忘了吧。
于是寒假特训班也结束了，南佑疏觉得学习是一件很好的事，她很是享受获得知识的过程，这点她和张小阮一样。告别了张小阮，南佑疏准备坐公交回去，却发现许若华早已经示意了这边的司机来接她，虽然本人不在，但是也能感觉到那种有人在意的幸福。
许若华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到面面俱到，司机开的很快很稳，不久就到家了。南佑疏边想边推开别墅大门，发现里面整整洁洁的，一丝灰尘都没有，甚至冰箱里还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鲜食材和水果。
本来南佑疏还打算自己去远一点的菜市场买的，结果根本不用她操心，许若华早早就安排了阿姨打扫了房间，又准备了好些吃的，为了不让南佑疏别扭和怕生就安排阿姨回去了。
南佑疏不由得想起，陈妍给她科普了一个叫作“恋姐”的词，那这些人中恐怕没有一个能逃过这样体贴入微的许若华。
今天已经是2月10号了，明天晚上……就能在电视上看到姐姐了，表演的节目应该是之前唱给她的那首歌，她的姐姐真的什么都会，也真的很会。
南佑疏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越闲就越容易想起许若华，比如在沙发上和她靠在一起看电影，又比如在阳台上和她一起晒太阳看书……可惜过了太久，她在家里已经闻不到那股女人特有的香味了。南佑疏索性去做菜了，心无杂念，嗯。
冰箱里有剥好的鱼，南佑疏想着肉类应该早点吃完比较好，于是熟练地将鱼腌制好，上锅一蒸，又炒了一把油麦菜还有番茄炒蛋，手艺还是没有生疏，色香味俱全。
南佑疏拍了张照，发给了许若华，然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之后看手机还没回复，便自觉地去刷题看书了。
直到晚上11点，南佑疏洗完澡窝在自己床上了，微信才传来震动声。南佑疏期待地赶紧拿起手机，许若华发了一张气急败坏的小鸭子表情包，还紧跟了一句:
——刚排练结束。才看到，饿了，好吃吗？想念我家疏疏的独家手艺了。
南佑疏耳尖烫烫的，又来了，上次叫宝贝儿，这次又说“我家的”，将自己的头发捋到了耳后，不好意思地回道:
——好吃，在学校两个多月手艺也没有生疏，我在手机上还特地了解了一下减脂餐，等姐姐回来，可以做给姐姐吃。其实姐姐身材已经很好了~
——（小狗歪头表情包）
——我明天一定会和其他小鸡崽一起准时收看节目的!姐姐加油喔~
远在首都的许若华愣了一下，什么小鸡崽？支付宝里可以揍的小鸡吗？想了会才想起来上次自己胡诌的话，看来这个小家伙真的以为自己的粉丝叫小鸡崽了，真是……笨的可爱得很，在酒店房间里难得笑得花枝乱颤，无奈地回:
——好~姐姐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嗯？十四号我就回来了，大概下午到，疏疏为我准备一顿晚餐吧。
——喝牛奶了吗？早点休息。
另一边的南佑疏自从上次因为奇怪的男生和女生咕了许若华的信息后，现在几乎都是秒回:
——喝了，每天两杯。
——姐姐好好休息，我也困困了，晚安。
随后南佑疏听话地放下手机，将整个人都缩进了软软的被窝里，沉沉地呼气，热气又扑回了自己的脸上，温暖又惬意。
今天下小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再为大自然奏乐一样。有的雨点落在房檐上嘀嗒，颇有节奏；有的雨则将自己完全泄给大地，略起涟漪。隐隐约约有雷声，但不是那种轰鸣的大雷，而是小雷，像是小狗被挠舒服了发出来的呼噜声。
南佑疏倒是不怕了，可能因为这个家里处处都有她和姐姐的回忆及痕迹吧，随后，眼皮越来越沉，脑子里响起大伯念诗的声音“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但南佑疏还来不及深究这个词的意思，意识就开始渐渐模糊，进入了梦乡。今晚南佑疏做了一个梦，同样的情景，只不过不是雷母来照顾她了，而是，许若华。
南佑疏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好像把学校里所有早起的觉都补回来了似的，回想起自己的梦，有些羞耻。梦里的女人对她有无限的温柔，言行举止倒不像是她的姐姐了……而像对一个亲昵的恋人一样，南佑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但又忍不住去回想起梦里的种种细节，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此时眼里的沉溺。
随后想到了一个人，魏柏晗。陈妍给她科普了许若华的恋史，虽然只是个粉丝，但就因为是许若华的粉丝，在叙述的过程中，也把魏柏晗说得八九不离十了。随后还捶胸顿首地吐槽，两家粉丝闹得特别大，撕过好几回，魏柏晗家粉丝不知道是不是随了正主，怪会甩锅的。
南佑疏眼神暗了暗，虽然姐姐和魏柏晗已经分手了，但是以前两个人应该是真心喜欢过的，不然也不会在一起。那……她的姐姐，也会像梦里对她一样，对魏柏晗也这么温柔至极，令人心神荡漾吗……
一个想法在她心里萌芽，但很快被她埋起来了。南佑疏选择使劲学习和做题，才让自己心无旁鹫。
春晚节目差不多要开始了，以前他爸爸也会看春晚，但老是说一些吐槽的话，搞得好像所有节目都一无是处一样，散发着负能量，南佑疏也不想插足这“一家三口”，每每都是自己早早地睡觉，然后被鞭炮吵一段时间，又继续睡。
今年的春节，却格外不一样些。南佑疏发现姐姐让阿姨买了好几罐纯正的花生酱，十分开心地做了个拌面，端着热腾腾的拌面坐到了电视机前面。
宣传片头播完，就开始直播了。片头正开始，第一个就是她的姐姐，穿着一抹靓丽的红旗袍，将含苞待放的那种小家碧玉和高贵惊艳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然后是其他很有名的相声组合和谐星，还有些七七八八的明星，她都不太认识，但是人气好像也挺高的。
最后一个是个极其刺眼的人，准确地来说，南佑疏一点也不想看见他——姐姐的前男友，魏柏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