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森林太郎和他六个女儿三个徒弟的故事?

赤松流知道森鸥外的另一个名字叫森林太郎, 听到太宰治这么说,他还以为是太宰治写的观察森鸥外的生活日记,于是不做评价。

他问费奥多尔:“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费奥多尔收回注视太宰治的目光, 笑吟吟地说:“我能暂时住在你这里吗?”

赤松流的表情有些微妙,太宰治跑他这里, 怎么费奥多尔也跑他这里?

尼古莱举手说:“我不住, 但我可能会经常来找费佳。”

尼古莱自然不乐意住在空间被禁锢的地方,他觉得这样不自由。

太宰治把玩着手里的盘子, 他冷哼了一声:“我可是出了大价钱才住进来的, 不知道魔人先生打算出什么筹码当住宿费呢?”

费奥多尔笑了笑, 他曼声说:“罪与罚第二部 怎么样?”

赤松流:“啊?”

太宰治惊了:“你能写出第二部 ?”厉害了这只老鼠!第一部都没看过就能写第二部吗?

费奥多尔意味深长地看着太宰治:“你能写出死者之爱,我也可以写罪与罚。”

费奥多尔的目光划过赤松流,心里琢磨起来, 尼古莱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怎么追逐赤松流的说得一清二楚。

人类妄图掌控的精神系异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化身为魔鬼,试图诱惑世人陷入毁灭之中。

若非有控制装置赤松流,整个世界都完蛋了, 而制作出这样存在的人类才是真正的罪恶吧?

而追逐着这样罪恶的自己在天空中死于雷电,竟宛如被神灵处罚, 甚至即便死了, 也留下了另一个能力体,试图毁灭魔鬼……

这样的故事, 起名为罪与罚也说得过去吧?

但不能直白地写出具体内容,格拉斯尼会生气的,需要艺术加工一下才行。

费奥多尔心里打着小算盘,面上却流露出些微歉意:“只是写书这种事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 可能会耗费一段时间,这期间能住在你这里吗?”

赤松流思考再三, 如果费奥多尔真的能写一本罪与罚,即便时钟塔找麻烦,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搪塞来诘问的魔术师们。

……甚至还能利用这本小说为自己弄点好处。

赤松流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会吃亏,于是他同意了。

费奥多尔露出了和煦到极点的微笑。

写小说这种事,有灵感了写两三千字,没灵感了咕咕咕也实属平常,至于什么时候能写完,那还不是他说了算吗?

拖稿而已!他可以拖一辈子!

太宰治冷冷地盯着费奥多尔。

暗中围观过织田作之助怎么写稿子的太宰治太清楚鸽子的本性了,费奥多尔能完本,他太宰治就从窗户跳下去!

“哇哦,那我将作为罪与罚的第一个读者吗?”

太宰治笑呵呵地说:“真是期待你写出的故事,我会天天催更的。”

费奥多尔倒是真不知道森林太郎那本小说的真相,他对异世界的情报来源于尼古莱,尼古莱不知道的事,费奥多尔当然不清楚。

于是费奥多尔抱着大家一起赶稿一起死的心态说:“彼此彼此,我也很期待看到你的新书。”

赤松流看着两个莫名内卷起来的虚假作者,不明觉厉。

尼古莱确定费奥多尔不离开后,他自己快快地跑了。

费奥多尔发现赤松流的宅邸有信号封闭,于是他找赤松流商量自己要网络。

他用的理由无懈可击:“写小说肯定要查资料,没网怎么能行?”

在这一点上,太宰治和费奥多尔的立场居然是一致的,他也要网络来远程盯控港口组织和世界各地的产业,他还要继续赚钱包养赤松流呢!

赤松流看着突然合作起来的两个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警惕地说:“你们乱传信息会给我惹麻烦。”

这一刻,太宰治和费奥多尔的表情相似度异常统一,两人全都露出柔弱的、被怀疑后的难过表情,用虚弱而坚定的语气对赤松流发誓,他们绝对绝对不搞事,就算搞了也不会牵扯到赤松流身上!

太宰治虽然很期待死亡,但现在他不想死了,而且他已经死了三次了,暂时想活着。

费奥多尔也不想凉凉啊,异世界的自己被赤松流干掉两次,难道他要在一个坑里死第三次吗?他才没那么愚蠢!

尽管赤松流有魔术刻印传递的记忆,知道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毕竟只是记忆,他还没有真切体会到这俩人谋算的可怕之处。

什么?太宰治在横滨算计赤松流?

有一说一,赤松流觉得横滨那次谋算,比起他可能遇到的危险,太宰治更丢人一些。

而且赤松里还和太宰治签订了魔术契约,类似于横滨的谋算不会再有了。

所以……

赤松流最终还是放开了网络限制。

他记录了两人惯用的登录地址,表示可以自由地打电话和发消息了,不过赤松流也提醒他们俩。

“钟塔那边肯定盯着你们的通讯,你们别将异能力者引上门。”

万一这俩人避开了时钟塔的追踪,却惹来了钟塔侍从,那就麻烦了。

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对视一眼,都同意了。

确定两个家伙不会将家拆了,赤松流去地下实验室,准备研究一下太宰治身上的诅咒。

进入自己的工作室时,赤松流突然一拍脑门,他知道之前那股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像不像是在家里养了两只猫,两只猫还互相对着对方哈气,时刻准备拆家?

赤松流去做实验了,大厅内只剩下了太宰治和费奥多尔。

没有赤松流在场,这俩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险恶起来。

太宰治将手里的蘑菇汤盘子丢回厨房,他靠在厨房门边,神色冰冷极了。

“费尽心机在这里住下,你是想利用维吉莱尔撬开魔术师的世界吗?”

费奥多尔跑了一上午,有点饿了,他给自己倒了红茶,又在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盒黄油饼干,他端着红茶吃饼干,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柔弱好心的俄罗斯人笑嘻嘻地说:“并非如此哦。”

费奥多尔看向太宰治:“你呢?你已经将世界缝合了,还跑到格拉斯尼面前,你想做什么?”

也许是这里足够安全,也许是只有两人,也许是未来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住很久,也许眼前的人足够得到自己的尊重和重视,两个心有九窍的剧本精难得抛开虚伪的言辞,坦承地聊了起来。

太宰治:“我只是想得到其他世界的我得到的东西。”

费奥多尔的眼睛瞪大,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太宰治跟着点头,像是肯定了费奥多尔所想:“是的,我是来谈恋爱的。”

费奥多尔:“…………”

如果是以前,费奥多尔一定会反问,你这样的人居然会谈恋爱?

但考虑到异世界的太宰治真的谈恋爱,还成功了,对于太宰治这个理由,费奥多尔居然难得词穷了。

随即太宰治问费奥多尔:“你呢?这个维吉莱尔并不是那个赤松流,你何必盯着他?”

费奥多尔先是摇头,随即又点头说:“他是两个世界缝合的中心,世界的变动必然和他有关,而且即便他们两个因环境不同造成了不同的性格和想法,可他们的本质必然是相同的。”

说到这里,费奥多尔意味深长地看着太宰治:“否则你为什么会生出试着和他谈恋爱的念头?”

太宰治想到赤松流说过的话,这次反而轮到他无法反驳费奥多尔了。

“异能力起源于欧洲,真正出现的时间还不超过二十年,可我们的世界却因为异能力而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我想消除异能力的存在。”

费奥多尔的神色有些阴郁:“如今你将世界缝合了,现在不只是异能力者,还多了魔道力量。”

太宰治幸灾乐祸地说:“你要放弃吗?”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会才说:“不。”

太宰治略有惊异地看着费奥多尔:“哪怕明知道前方是死路?”

费奥多尔的语气有些悠然,他淡淡地说:“那又如何?我想要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越是身处痛苦艰难的旅途之中,我们才能超脱□□的限制,达到宏伟的精神殿堂,而前方的目标和理想只是我们应得的嘉奖。”

“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过程比结果重要,不是吗?”

——我们知道结果,也知道一件事大概率会成功或者失败,那么如何导向、甚至更改已知的结果,让事态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才是最有意思的事。

太宰治陷入了沉默。

是啊,正因为他们能做到一切自己想要做到的事,那么做不到的事就变得格外有意义。

否则他们为什么活着呢?

太宰治得到了【书】,只要【书】在他手中,太宰治从不怀疑自己是否能创造出一个能让织田作之助写小说的世界。

他必然能做到。

所以当织田作之助没事了之后,太宰治依旧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因为活着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追逐着人,我追逐着事,最起码在伦敦,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敌对。”

费奥多尔看向太宰治:“我想要【书】,有【书】在手,把握会大一些,但既然你将【书】藏了起来,考虑到异世界同位体的麻烦,我就只能暂时躲在格拉斯尼这里了。”

最重要的是,他和赤松流没有利益冲突,甚至在某些时刻,还能得到赤松流的帮助。

当然,还有一件可以看乐子的事。

费奥多尔语气揶揄:“你的能力是人间失格,还是提前考虑一下,怎么编出一本叫人间失格的小说吧,我不信你没书粉。”

太宰治:“…………”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当然有粉,他的粉不在伦敦,所以目前还稳得住……

+

关于战斗力,只能说流哥的能力天克异能力者。

中也打魔术师并不难,毕竟大部分魔术师其实身娇体弱,发动魔术还需要时间……

魔术师虽然可以用魔力强化自身,但耗费的是自身精神力和耐力,只要拖延时间,就可以得到一只咸鱼魔术师了,这也是流哥打的很快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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