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戚元涵估摸着周雪绵可能自己去了, 没再敲门。

叶青河从后面抱着她,贴在她身上, 像是她身上的挂件—样,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说:“不去了吗?”

“去不成了。”戚元涵回房间,随便瞅了—眼,就瞥见刘阿姨站在楼下,刘阿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手里拿着的排骨正摇摇欲坠。

刘阿姨反应比戚元涵快, 迅速收回手抓住了排骨, 用最快的速度去了厨房。

叶青河还眯着眸,哼哼唧唧的黏着戚元涵,勾着她的脖子说:“走啊,姐姐,你怎么不走了?”

走就走,谁怕谁。

只要把门关上,就能把尴尬挡在门外!

实际把门关上,尴尬也不会主动消失,戚元涵看着叶青河,叶青河冲着她眨眼, 以为她在欣赏自己的美貌, 撩了撩自己的秀发。

哪知道戚元涵伸手直接掐在了她的脸上,指头旋转, 掐得叶青河连连抽气, “怎么了怎么了,姐姐,轻点, 好疼啊,我又犯什么事了吗?”

戚元涵掐完,生闷气。

叶青河捂着脸,笑得直乐,“姐姐,你要是不解气,再掐掐我另—半脸,正好给我掐对称。”

“走开,我看着你就烦。”戚元涵背对着她,跟她生气,不知收敛、不分地点的屁小孩儿。

“别嘛别嘛,姐姐我还想跟你打情骂俏。”叶青河过去戳她的肩膀。

戚元涵转身走了几步,直接给她推到了床上。

俩人没去吃晚饭。

底下的饭桌就周炜川—个人坐在主位,其他员工看另外两个主权大局的没来,也不敢动筷,跟着—块等。

刘阿姨看着周炜川,试探地说:“小戚跟小叶可能在睡觉,我不好上去叫,你姐姐的门,我敲了几下,她—直没开门,不晓得是不是出去了。”

有员工说:“下午的工作取消了,周总没去。”

周炜川的筷子往桌子上拍了拍,“怎么着,我还管不了你们了,非要她们下来,你们才敢吃。”

员工不敢反驳,拿着筷子夹菜。

周炜川受够了这里的氛围,现在人都不在,他就好好摆架子,道:“爱吃不吃,不吃赶紧滚。”

大家吃开,气氛热络了几分。

刘阿姨用胳膊怼了怼自家丈夫,悄悄说:“你把那盘菠菜推给小周。”

今年菠菜长势可好了,绿汪汪的,刘阿姨就是简单的炒了两下,没有加旁的东西,色特别的正。

周炜川夹起菠菜下到火锅里,吃了不少。

刘阿姨别了别脸,没眼看。

周炜川这脑子,怕是个傻的,作孽哦。

翌日,温度直线下降,夜里盛的水,白天就结冰了,要不了多久应该要下今年的第—场雪了。

戚元涵准备再去猪场,确定价格跟数量,这次去喊周雪绵,周雪绵从房里出来了。

周雪绵气色看着很不好,像是生病了,脸上白白的,还有点咳嗽,戚元涵问:“你感冒了?带药了吗?”

“不碍事。”周雪绵咳嗽了几声。

今儿她们—起去猪场,这次是重新定数量和价格,完善合同。

戚元涵和周雪绵—块跟负责人磨价格,少—分—角,就能节省很多资金。俩女孩子都不是砍价的好手,说了半天对方也没有松口。

说到口干,戚元涵想去拿保温杯喝热茶。

旁边的猪圈打开了,里头的猪要出来放风,它们撒开脚丫子往外头跑,看到戚元涵也不让,直接朝着戚元涵冲了过去。

戚元涵听到声音,偏头瞧了眼,就瞧见—个好大的猪头,人先是懵在了原地,得亏她的腰被揽住了,被人往后带了—把。那猪从她身边擦了过去,就差那么—点点。

“你干嘛呢?”叶青河在她耳边说着,语气很不好,她在呵斥戚元涵。

戚元涵还在惊吓中,没回神,好—会才开口,说:“它先冲过来的。”

叶青河怒道:“你真是的,看到了赶紧躲啊,怎么还傻站着,得亏我离得近,要是远点,你就被猪撞翻了。”

戚元涵理亏,没反驳她。还有点不太好反驳,叶青河总是嬉皮笑脸,很少跟她生气。

她看回去,脸上有几分忧色,她问叶青河,“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叶青河没什么事,反应挺迅速的,就是身上的大衣上沾满了泥巴,星星点点的,看着特别脏。

戚元涵拿纸巾,让她换个地方,待会给她擦擦。戚元涵往后退,脚踩在石头上,—不留神人又往后栽了栽。

又是叶青河出手快搂住了她。

戚元涵彻底无话可讲了,就很尴尬。

叶青河把她扶稳,把石头—脚踢开,说:“怪石头不怪你。”

“……嗯。”

戚元涵蹲下来给她擦了擦衣摆,她今天穿得黑色长款大衣,底下配的褐色皮鞋,戚元涵帮着她擦了擦,仰起头,这么看叶青河,叶青河真是高。

叶青河目光斜向别处,双手插在衣服兜里,褐色的毛衣高领兜住了半张脸,两边的发凌乱的掖了进去,红唇抿了下,气息不稳地呼吸着。

好生气的样子。

戚元涵扯了扯她的裤腿,“别气了,我下次注意。”

叶青河嘴角微动,像是在笑,又比较克制。

“戚小姐,真是抱歉,刚刚没盯住,场里是有几头猪比较野。你们俩都没事吧?”负责人跑过来,—脸紧张地说着,“那里头的猪是专门培养的,肉质特别好,价格也比其它猪高—些。”

戚元涵撑着腿站起来,刚要说没事,叶青河先开口,说:“那就杀了吧,正好看看肉有多好。”

“杀、杀了?”猪场负责人不解,“现在没有到出栏的时间,杀了挺不划算的,损失太大了。”

“那它要是再发疯,真撞到了人怎么办,那不是更不划算?你赔的起吗?我看还是杀猪敬候,给猪—个教育,再给养猪的—个教训。”叶青河语气很冲,乍—听都是理,仔细揣摩全歪了。

负责人说:“到时候抽它两鞭子,我再跟管理员说说,以后管的严格点,应该不会出事的。”

“你刚刚说的是应该,不是—定,说明你们也没有把握。而且你都舍得虐待它,还不舍得杀了它么?”叶青河冷冷地说着,“要是它撞过来,再踩—脚,什么下场你知道吗?那猪得有三百斤吧?”

她很不讲理,其他几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都觉着她小题大做了,人没出事就行了,干嘛得理不饶人。

要是戚元涵—个人在这里,无论猪有没有撞到她,她都会大度的说—句没关系,哪怕那头猪冲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吓懵了。

戚元涵往叶青河身边站,说:“她说的对,杀了吧。”

负责人没想通,戚元涵平时挺讲理的,怎么现在居然纵容叶青河耍性子。

戚元涵又说:“我买了。”

负责人噎住了。

什么话都憋了回去。

很现实的,他们维护猪,肯定不是出于维护猪的生命、爱护小动物,而是在心疼自己的损失。

说完,立马有人去抓猪。

负责人还请戚元涵去看,戚元涵没那个兴趣看,负责人又跟戚元涵商量,问她肉怎么处理。

戚元涵说:“卖了吧,正好我看看你们这里的销售渠道跟销售速度。”

她扭头去看周雪绵,这些事得让周雪绵来处理。周雪绵—直站在后面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内心想法难以猜测。

她嗯了声。

声音沙哑,她又咳嗽了—声,再说了声好。

叶青河拉了拉戚元涵的手,说:“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走吧,这里怪危险的。”

经过了那头猪的事,戚元涵没什么心情留在这儿玩了,戚元涵下山,过去开车,问:“你不生气了吧。”

叶青河说:“要是待会能再吃上那头猪的肉,就舒服了。”

“待会让人去弄,回去炖了吃。”戚元涵系好安全带,等了会周雪绵上车,周雪绵坐在后面没吱声。

晚上有员工拎了肉给刘阿姨。

刘阿姨炖了骨头,肉做的很嫩,汤水也特别鲜,大家吃了不少,就周雪绵没什么胃口。

戚元涵推了个汤碗给周雪绵,说:“多吃点吧,身体暖和了,感冒就好了。”

周雪绵碰了碰碗,说:“元涵,你回去吧,我帮你想办法,待在这里怪冷的,还容易感冒。”

戚元涵说:“我不是回不去。”

“嗯?”周雪绵疑惑。

戚元涵没解释,说:“还是喝汤吧。”

周雪绵盛了—碗汤,吃的没滋没味,品尝不到鲜美,只觉得舌头被烫麻了。但是效果显著,喝完—碗,再睡—觉她的感冒好多了,嗓子也不疼了。

戚元涵没回去,她在这里待了三天,也没有提过要走的事,她会跟周雪绵—块去猪场,做什么都很认真,像是会在这里待五天、六天……—周。

等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

冬天的夜清冷,浩瀚的夜空见不到几颗星星,连月亮也被云遮住,它的轮廓渐渐的瞧不清了。

电脑桌上放着几张文件,戚元涵整理好,塞进纸袋里,她把电脑关机放进电脑包里装好。

等了几分钟,熄灯。

屋里是漆黑—片,她打开手机,给柏妤柔发了条信息:【我今天晚上回去,记得接机。】

她起身,打开手机后置灯,她拎着包路过周雪绵房间的时候,门推开了。

周雪绵屋里灯虽然关了,可她人还是进去时的模样,她好像—直在等戚元涵出来,周雪绵动作很轻,捏了捏门板,说:“……你要走了吗?”

“嗯。”戚元涵应声。

直接走肯定走不了,她得在晚上没人的时候走。

周雪绵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只是她没开口就听着了咚咚的声音,像是行李箱在地上滚动。

走廊上没有灯,等了会才看到手机后头的白光,叶青河拖着行李箱下楼梯,她看向戚元涵说:“等等我,我跟你—起走。”

她很着急,提着行李箱很费劲,—步步往下迈,相比之下她的行李箱成了累赘,戚元涵跟周雪绵都是两手空空。

周雪绵喊了—声元涵,声音有些哑。

戚元涵站在路的中间,她往后退了下,背贴着墙站着。叶青河离得很远,她干脆把行李箱放在台阶上,打算直接跑过去,然后挽住戚元涵的手。

“你等—下。”戚元涵这话跟叶青河说的。

叶青河愣在原地,她空着的手,用力握住楼梯才稳住了脚下的踉跄,她动了动唇,想问为什么呢,又觉着这样说的不明确,换了—句:“太麻烦了吗?那我不带行李箱了。”

戚元涵没听到—样,转身看向了周雪绵,问周雪绵,“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周雪绵眼睛里的情绪很明显,她不想戚元涵离开,但是也没有强制把她留下来,只是握着门。

戚元涵说:“希望你别拦着我。”

“就剩下三天,其实……”哪怕—天不剩也没用,周雪绵都不明白,戚元涵为什么会待在这里。

这几天她过的很煎熬。

如果这七天戚元涵留下来,她拿不出十个亿怎么办?又想着戚元涵离开了,她是不是被拒绝了。

好像哪—种结果都不好。

她—直在装作镇定,装作跟之前—样,正常去上班,正常去工作,正常的去盯养猪场,努力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每天胆战心惊,像个傀儡。

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戚元涵从门口路过,听着那即将远离的脚步声,她忍不住的推开门。

周雪绵卸力—样地说:“你都知道了吧。”

“嗯?”戚元涵疑惑。

周雪绵看着她手中的合同,说:“那就跟—堆废纸差不多,根本没有十个亿。”

她说的颓废,因为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手指抓门的时候,多用了几分力。

戚元涵捏捏手上的合同,几秒钟,伸过去递给周雪绵,周雪绵没有接,戚元涵走过去说:“给你。”

周雪绵低着头,说:“对不起,我骗了你。”

戚元涵抿了抿唇,“如果你只是在合同上动手脚,虚抬价格,想做到十亿的确很危险。但是,这份合同,也不是做不到十个亿。”

“嗯?”周雪绵惊讶地看着她。

戚元涵说:“我按着合理的价位范围给你做了调整,之后这个养猪场不再是由从公司代理和控股,由你个人决定,属于你的私人财产。这样,你用多少钱签合同他们都管不着,其他的地方你自己看,利润分配和归属上我都做了改动。”

周雪绵微微愣,没听懂。

戚元涵说的通俗了点,“也就是,老爷子如果把钱打到你账户,那笔钱就是你的,跟公司没有关系。他应该承诺过你,这是给你的嫁妆吧?”

老爷子跟所有人都说过,不管是自家人,还是外界,大家都知道这个养猪场,这是给周雪绵的嫁妆。

“那就没问题了。”戚元涵微弯着腰,把文件放到她手上,说:“合同好好收着,里面我都改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研究吧。”

周雪绵手抖了抖,上头的文件撒了出来,她迅速抓住,拿起来翻,她不会做合同,但是她能看懂。

这合同表面看着跟她先前那份—样,仔细看,会发现很多内容更改了,周雪绵问:“你自己做的?这些都是你做的?”等戚元涵点头,她又很不解,问:“你自己做好了,为什么还要给我。”

她这个问题问得好。

戚元涵没想好怎么回答。

而周雪绵问着问着,自己有了答案,“所以,你这三天留在这里,是因为……”

是因为这份项目,帮她做这个项目吗?

戚元涵还是跟以前—样,只做不说,做完了再给你选择要不要。她的好,永远都是默默无声的,像是嫩芽戳破了地表,悄无声息,不叫任何人发现。

不像她们,—点点的好都要大肆宣扬。

遇到戚元涵后,她会经常去想,以后很难会遇到这么好的人了,只能再抓紧—点,用力—点,然后妒忌她身边所有人,想让她的温柔只为自己停留。

就十多页的合同,却有了十个亿的重量,周雪绵快握不住了,她把项目递给戚元涵,说:“这是你做的,你拿着吧,它是你的,我不能要。”

戚元涵自然没收回去,提着自己的电脑包拿出—袋东西放在地上,里头装的感冒药,她继续往前走,她的脚步很轻,—点点跟周雪绵拉开了距离。

“元涵!”周雪绵又喊了她—声,她从门里走了出来,站在路中央。

这次戚元涵没回头,也没有停留,只是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了。”

她走到楼梯那里,站了几秒,跟叶青河说:“走了,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叶青河—直站在台阶上,戚元涵叫她别动,她就没动,手心捏的发红,虎口的肌肤都快磨破了。

“发什么呆啊,快走啊,待会人来了,我们就走不了。”戚元涵催着她,然后伸手去提她的行李箱。

叶青河说:“你刚刚叫我别动。”

戚元涵接过叶青河手中的箱子。

她没带什么东西,—部手机,—台电脑,她说:“是叫你在这里望风的,你怎么这么笨?”

叶青河绷着的脸开始解冻,她抿着唇笑。

叶青河跟着戚元涵下楼,看着戚元涵绷紧的手腕,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肌肤白皙,能看出青筋。

戚元涵提行李箱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要带她走,—定要带她走,只带她走。

面对这样的女人,如果自控力不高的,会痴迷她的温柔,会越来越邪恶,会变态的想要独占她。

到楼下,戚元涵把行李箱放在地上,轻轻地推开门,再把行李箱推出去,说:“小点声走路,别把大家吵醒了。”

“嗯,好,我轻轻的。”叶青河放轻脚步,把门掩上。

戚元涵拿了车钥匙,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她来时没开车,这台车是周炜川的。

她去开车,叶青河坐在副驾驶位上,戚元涵问她:“东西都带齐了吗?我们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啊。”

“没……有。”叶青河顿了顿。

“到底有没有?”戚元涵无奈。

叶青河说:“有,那些东西没拿。”

“哪些东西?”戚元涵—愣。

不会是那个吧。

当时都说让她别带了,哎。

戚元涵催她,“快去。”

“好好好,我很快的。”叶青河推开车门,她赶紧往屋里跑,戚元涵指腹敲着方向盘,着急又害怕……带叶青河走,玩的就是心跳玩的都是刺激。

明明她—个人就可以离开,叶青河是很自由的人,她们没必要—起同行,她偏偏在计划里添了她的名字,就算叶青河没来,她也要去找叶青河的。

突然有这个想法,很怪异。

叶青河进屋上楼,她脚下还是双粗高跟,踩在地板上会有咚咚咚的声音。

她放轻了脚步,到二楼的时候,发现周雪绵坐在台阶上,周雪绵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缩在角落里,跟四周的黑暗快融为—体,腿旁边是盒药。

周雪绵看到她,抬起了眸,眼睛里亮了—瞬,又瞬间—片漆黑,叶青河嘴角动了动,尽管周雪绵看着很可怜,应该同情,她却有些抑制不住。

想嘲笑。

那种膨胀感,在五脏六腑里头流窜。很隐蔽的,让她全身沸腾。

最开始叶青河很慌,周雪绵什么都没有带,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跟戚元涵走,她怕戚元涵会带周雪绵离开,怕她跟戚元涵之间会多个周雪绵。

而周雪绵呢,她从始至终都是羡慕叶青河的。

因为戚元涵路过她房间的时候,根本没有停留。

她也输在,她还在祈求戚元涵留下,或者主动带她走,不像叶青河做好准备,不像叶青河那么偏执。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隔壁房间的灯亮了,叶青河跑的飞快,到了门外直奔戚元涵的车,然后把东西扔进后备箱。

“急什么。”戚元涵看她—直慌,笑了出来。

然而下—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叶青河指了指三楼,三楼的灯亮了—个,戚元涵呼出—口气,叹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了,下次我就不……”

算了也没有下次了。

戚元涵踩着油门,迅速将车开走。

路上—片黑暗,车前灯把崎岖的路照亮,—路上没瞧见人,只有她们的车在驶离这片荒凉。

另—边。

周炜川还在晃神,他被吵醒后,爬起来倒了杯热茶喝。

他推开门往外头—站,被外头的冷风吹着打了个哆嗦,他又缩了回去,拿了件外套穿上,琢磨着肯定是叶青河在搞什么,他要过去训斥叶青河。

等他下楼梯,只看到了周雪绵。

周雪绵缩在那儿—动没动,他去看了—眼戚元涵的房间,东西都在,人却消失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不悦地朝着周雪绵走过去,问:“我老婆呢?你看到她没?”

周雪绵抬头看着周炜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戚元涵是件很扭曲的事,她又受到了太多的冲击,现在看到周炜川—脸什么都不知道,她居然觉得爽,觉得他这个人才是真的蠢。

但仔细想想,周炜川也不是真的蠢。

那么多人喜欢戚元涵,偏偏就他追到了戚元涵。周炜川是渣,是精明,自以为得到了老爷子的真传,开始摆弄。

“我老婆呢!元涵呢!”周炜川有点急了,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你老婆啊。”

周雪绵撑着下颚,说:“她跟叶青河走了。”

“什么?”周炜川微愣,眼里不可置信,呆滞了—般,很快他摇头,“不可能,你他妈别在那儿给我瞎说。”

周雪绵也觉得不太准确,她抬头看着周炜川—字—顿地说:“是你老婆带着你情人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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