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灭了火的烟蒂, 很不甘的冒了一缕烟。
叶青河以手撑着额，嘴角动了动，自个笑着自个。
戚元涵也跟着笑了笑, 觉着她刚刚那样儿还怪可爱的，戚元涵往后靠, 免得叶青河太害怕, 发挥不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一个人干坐着很无聊，戚元涵叫了酒水上来放在桌子上，她不会喝，盯着看又无聊，等了会, 她又悄悄的站起来往下看。
叶青河还是之前的姿态, 微靠着沙发, 大卷发斜泼出, 有个女孩凑过去要给她点烟, 手指捏着香烟跟打火机, 要往叶青河唇边凑, 叶青河没接。
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大家看叶青河的眼神都挺崇拜，叶青河对她们却很疏离, 期间她动了动唇, 露了个讥讽的笑。
酒吧里头热闹, 有失恋的抱着酒杯子痛哭，一杯一杯的酒水往肚子里灌, 有的醉生梦死，俩人抱着就开始天雷勾地火的亲。
吧台深处的隐秘角落里，有两个女人抱在一起, 唇咬唇，亲得很入迷，长直发女孩抬腿跨坐在另个头发稍短的女孩身上。
然后俩人继续吻。
短发女孩把长发女孩的外套脱了。
长发女孩是背对着戚元涵的方向，戚元涵很好奇，每次她只会亲，后面不知道怎么做，有点想学习学习。
她盯着看了很久，一直等到人家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她才反应过来不礼貌。
那俩人一副被打扰、很不开心的样子狠狠地瞪着戚元涵，戚元涵理亏，偏过头，她很尴尬。
戚元涵又坐回去，发现一个男生坐在她对面位置，穿得挺年轻的，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小鲜肉，穿连帽衫，搞得中分，笑得很腼腆。
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戚元涵问：“做什么啊。”
男生说：“小姐姐喝一杯吗？”
戚元涵摇头：“不喝。”
“为什么啊，刚刚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就想着你可能……”
戚元涵打断他，“不寂寞，有朋友。”在他还要开口的时候，戚元涵又说：“她跟你年纪差不多，但是比你好看。”
他微愣，可能是觉得尴尬，摸了下脸，起身赶紧走了。
戚元涵说完，从包里翻出镜子对着脸照了照，她一直觉着快到29岁的她，应该看着会很成熟。
现在看，她还挺年轻的。
欣赏着，戚元涵的脸被人摸了摸，手指带着凉意，贴在她脸上，能嗅到点点的烟草味儿。
戚元涵说：“你忙完了？”
“没有，就是不想跟她们聊了，提前走了。”叶青河笑着说。
“她们都是什么人啊？”戚元涵把镜子收起来放包里，有点好奇地问。
“就我们那栋楼里住的小姐妹。”叶青河淡淡地说着，“还有几个不认识，身份都差不多。”
那地儿住的人身份差不多，房子算不上太贵，但是又不会掉价，还偏僻，很多人会在那儿养人。
“你跟她们怎么说的？”戚元涵问。
“没怎么说，说点小内幕调调她们胃口就行了，到时候周家消息出来，她们就会全信了。”
干这事很讲究技巧，要是摁着人家的头一直讲，别人反倒没兴趣，说个没头没尾，人家才会记得。
叶青河站到她侧面，手还放在身后，戚元涵又瞥了她一眼，她缓缓地拿了一束玫瑰出来。
“给你。”她递给戚元涵。
戚元涵问她哪来的。
叶青河故意用花搔戚元涵的脸，说：“酒保那儿买的，一朵一百。”
普普通通的玫瑰，到这儿就翻倍了，真贵。
叶青河坐到对面，捏着酒杯准备倒酒，戚元涵拦住她，“换个杯子，刚刚有人来过，不确定干不干净。”
“谁啊？”叶青河捏着杯子，拧着眉。
恍惚间戚元涵又在她脸上看到了淡淡的疏离感，她有点纳闷，叶青河到底是什么样儿的性格。
巧的是，那一群人还没走，跟叶青河对视了一眼，叶青河很不悦地问：“来搭讪的？”
戚元涵点头，是的。
酒吧嘛，被搭讪很正常的，漂亮的女孩，走进酒吧的那一刻，就会被各种人盯上，戚元涵又是一个人进来的，不少人看着她都蠢蠢欲动。
叶青河起身走到戚元涵身边，手搭在她肩膀上，一直用玫瑰撩戚元涵的脸，戚元涵也不敢用力推，怕把花弄碎了。
过了会，叶青河停了，戚元涵还以为她要把玫瑰递给她，谁知道叶青河含住了玫瑰，弯着腰把玫瑰往她唇边送。
戚元涵侧头看她，薄薄的衣衫挂在手肘，黑色的裙子柔和的贴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很有欲望。
戚元涵伸手去拿，叶青河空着的那只手就摁住了她。
换成旁人戚元涵早推开给一耳光了，但是逗她的是叶青河，是个很美的人，她红唇动了动。
洋玫瑰的刺不扎人，戚元涵倾身含住，将玫瑰接过来，往后退的时候，叶青河刮了下她的鼻子。
戚元涵把玫瑰拿下来，“没大没小。”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叶青河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指搭着戚元涵的肩膀，漫无目的扫着四周，说：“你坐这儿，别人都以为你是个内敛的小姑娘，都跑过来跟你搭讪。”
“嗯……”这话中听，戚元涵喜欢。
“行了，你别闹。”她又努力严肃。
叶青河轻声笑，就要去搂她肩膀。
酒吧热闹，音乐到高潮大家开始跳舞，再往下看，刚刚围着叶青河的人，都不见踪影了。
音乐振奋，戚元涵听着没什么感觉，欣赏不来，只觉得自个耳朵被震得微微发麻。
结了账，她们就出了酒吧。
“去我家里住。”叶青河邀请道。
在酒吧里待久了，她们身上有浓重的酒精和烟火的味道，戚元涵到车上从包里翻出瓶香水给她。
叶青河抬在腕上和耳朵上喷了喷，然后去开车门，说：“味儿真重，再也不来了。”
戚元涵说：“我坐驾驶位。”
“你真不去我家？”叶青河眉心皱得很深，说：“我真的不建议你回去，好不容易出来，别再回去受闷气了。”
“我不回去。”戚元涵说：“我去瑶玉家住，去你家里不安全，要提心吊胆的。”
叶青河握着方向盘，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提心吊胆？”
戚元涵就说：“周炜川找不到我，他指不定会去找你，到时候我往哪儿藏，藏你家里衣柜啊？”
叶青河认真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我家衣柜挺大，不给他开门就行了。去住几天不碍事。”
戚元涵摇头，之后她还有事要忙，待在叶青河家里很麻烦，让有心人惦记了，叶青河也不安全。
戚元涵说：“等忙完再说吧。”
叶青河换到副驾上，“也不晓得前几天是谁跟我说，之后不忙了，就会天天去看猫的。”
戚元涵关好车门，“等不忙，我就去看。”
叶青河看向窗外，有点闹脾气似的，戚元涵放轻了声音，说：“真的，不忙就去看了，我说话算话的，从不撒谎。”
“人不可能不撒谎。”叶青河认真地回。
戚元涵道：“那我对你不撒谎，行吗？”
叶青河本是冷漠地看着窗外，等车开起来，她“嗤”了声，又把脸转过来，勾着唇角笑了下，有点娇嗔的样子，戚元涵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些。
戚元涵没把叶青河送到家，刚进小区，叶青河就叫她把车停了下来，说是周炜川病急乱投医找她这里来了，她楼里住的小姐妹，给她们通风报信了。
叶青河嗤笑，“他怎么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肯定是他妈说的。”戚元涵道。
“……”
叶青河微愣，“我怎么没想到，他妈真是……那你还真不能住我这儿。”
姜林月疑心很重，戚元涵再怎么闹再怎么演，她都会留个心眼。
叶青河推开车门下去，拎着她那个信封包，随意地往肩后头甩，然后，搓了搓手臂。
戚元涵手从车窗外伸出去，拍了拍车身。
“怎么了？”叶青河扭头看她。
戚元涵把外套递给她，“给你。”
十月的尾巴甩过去，凉意往上升。叶青河接过去，黑色西装外套，戚元涵在公司经常穿，一看就是她的风格。
叶青河把外套穿上，故意低头嗅了嗅袖口，说：“我这穿着你的外套，身上还有你的香水味儿，待会周炜川怕是要疯了。”
这么冷的天，一直被周炜川纠缠，也不是个办法，戚元涵说：“那你就跟他说，是你在酒吧认识的野女人给你的。”
“野女人？”叶青河没想着她会用这种话形容自己，笑道：“你算什么野女人，你分明是人间富贵花。”
她弓着身，手指从窗户外伸进来，碰戚元涵的脸，“养在家里怕被人偷走的富贵花。”
几分钟后，戚元涵倒车，开出这条道，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很热，一直发烫。
沈瑶玉家很偏，开车过去要花四十分钟，恰逢高峰期在路上堵了会，到沈瑶玉家直接十一点。
戚元涵到沈瑶玉家里先检查了冰箱，免得有什么东西坏在里面。
弄完杂事，戚元涵找了个矿泉水瓶子，沈瑶玉家里都没个花瓶，她只能把玫瑰花插进瓶子里。
弄完，她给周炜川回了条信息。
戚元涵回：【别找我，我想静一静。】
周炜川下一秒就切来了电话，她直接挂断，周炜川一直打，她烦了，就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过了会，戚元涵收到叶青河的信息。
叶青河：【静静是谁，为什么想她？】
戚元涵回：【因为她长得美。】
叶青河：【好勒，明天就去民政局。】
戚元涵：【去做什么？】
叶青河：【改名字，从此我就叫叶青争，小名叶静静。】
戚元涵看着笑了：【哈哈，叶青争。】
然后手机沉默了几秒钟。
叶青河再次给她发信息：【怎么，你在想我啊？】
戚元涵：【你想得美。】
叶青河：【哈哈哈哈哈哈。】
戚元涵拿着手机去厨房，有点饿了，沈瑶玉冰箱里没东西吃，只有几包泡面。
她给叶青河发信息：【记得吃饭。】
叶青河：【懒得弄，就泡个面，加个蛋。】
锅里烧了水，戚元涵把手机放在旁边，看着叶青河发过来的一条条信息，叶青河教她怎么做饭。
戚元涵会煮面，就是不会加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前她自己做汤，鸡蛋能跟汤水融合成一体。
叶青河让她把汤煮好了再加面，闷一下就能吃，戚元涵用语音说：“这跟直接泡有什么区别吗？”
“你吃就知道了。”叶青河安抚她说。
等了几分钟，戚元涵揭开盖子，香气扑鼻。
味道的确不错，只是戚元涵嘴巴刁，没觉得很好吃，她故意挑刺说：“很咸。”
“你盐放多了，面饼本来就是咸的。”叶青河说，“要是太咸了，你去倒点开水吧，别加太多。”
问题是这家里没有开水啊。
沈瑶玉去拍戏有一段时间了，接的大导片子，在里头演了个女将军，女二，人设还不错，家里好久没人住，烧热水她得把壶洗一洗。
再等水开，面都坨了，而且她有点懒。
戚元涵说：“将就将就还能吃。”
叶青河就说：“懒死你得了。”
戚元涵：“你还管我懒不懒？”
叶青河拍了张照片过来，她那碗面，是真的豪华，配了火腿，还把蛋切成了两半，面是金色的。
戚元涵看看碗里的，再看看叶青河发来的图，人比人气死人。叶青河做的是食物，她做的……
很不情愿的把面吃了，戚元涵拾掇拾掇就去洗澡，之前她在这里留了衣服，可以将就着穿上。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画上了句号。
先前戚元涵说，如果不是周家，她一定会过得简单幸福，每天开开心心的，这并不是卖惨，是她的心里话。
跟他们家里纠缠戚元涵无比的累，把自己活得紧巴巴的，一点也不洒脱，尤其是成年之后，要在他们周家眼皮子下弄公司，还要给他们笑脸，那段日子，她每天被恐惧折磨，用吃药来麻痹自己。
现在呼着气，有种解脱感。
戚元涵在沈瑶玉家里待了几天，很清静，没有人来打搅她，她又请人把房子收拾了一遍，忙完好好睡了一觉。
第三天，戚元涵就听到了消息。
周家开始对外澄清了，说是没用她的标书，说是标书内容跟项目对不上，所以才中途换了人。
还放消息说，是因为戚元涵跟周炜川感情不好，才导致她崩溃。周家没有诋毁戚元涵，而是拐弯抹角的说她精神状态不好，说希望她早点回去。
这种事懂得都懂。
戚元涵没去澄清什么，没必要，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当然她也没回周家，她去了私立基金公司。
从一开始戚元涵就没打算用基金公司的名义拿项目，因为用了也拿不上，基金公司背景太薄弱，不是专攻地产，这么去竞标，那不是陪跑吗，她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基金公司只是临时据点，到真正竞争的时候，戚元涵就会用上底牌，这张底牌戚元涵一直藏得很好，虽说没周家背景雄厚，但在地产界小小的挂上了名。
先前姜林月还以为抓住她和柏妤柔见面，就是抓住了她的把柄，对戚元涵来说，开始是有点慌、是有点担心，后续看她还盯着基金公司，就觉得无关紧要了。因为基金公司本来就是她包装出来的晃子啊，发现有什么关系，不过看到了层脆皮。
姜林月跟她玩心机？
戚元涵不搭理她，就是不屑她，轻蔑她。
如果不是姜林月拿她爸的房子威胁，戚元涵眼神都懒得给姜林月，说她聪明，她还跟她演上了。
早说过了，别惹她，她记仇，不是个好人。
在基金公司这些天，戚元涵跟柏妤柔仔仔细细把标书核对了几遍，做好所有细节，她把叶青河给的那份手稿也用了进去，这个是标书的核心亮点。
做标书不是件简单的事，到时会有多公司竞争，不是看谁报价低就能拿到项目，政府主要看内容，看能不能做好这个项目，要你便宜又有实力。
熬了那么几个星期，东西终于收进了纸袋。
柏妤柔伸了伸懒腰，说：“出去吃一顿？”
戚元涵摇头说，“不了，有事忙。”
“你有要忙什么的？”柏妤柔累得气不顺，说：“你不请个饭，真说不过去了哈，小心公司里的人不认你。”
戚元涵说：“跟人约好了，忙完要去看猫。”
“……人不如猫啊。”柏妤柔感叹。
戚元涵说：“我给你红包。”
说着，她点开手机，就听着一声：【支付宝到账一百零……万。】
柏妤柔瞬间活了，坐直身体拿起手机看。
戚元涵看着手机说：“不是你的，是我的。”
“不是……咱俩一起工作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一笔巨款？谁给你的？”柏妤柔眯着眸，疑惑地看着她。
戚元涵嘴角噙了笑，“猫猫它妈咪打的。”
“……”
柏妤柔挥挥手，“走走走，赶紧去找你的富婆吧，我不想看到你。”
钱的确是叶青河打的。
后面标注了：卖标书挣得，最近行情不太好，就卖了这么多，别嫌弃（ps：猫猫想你了，记得来看猫猫）
戚元涵这边的事做完，她那边的也完成了。
再不见面真说不过去了。
戚元涵想着笑了笑，心脏热热的。
她好像、好像有点想叶青河了……
……
十一月底，招标程序走完，等着开招标会。
大项目的招标要求非常多，采用线上线下的招标方式，先在网上走程序，填写电子标书，确认合格了，才能去参加招标会，然后唱标……各种面审，层层关卡。
周家很有信心，早上老爷子就把所有人喊起来，一家子拜祖宗拜地藏菩萨，拜完又拜财神爷。
全家上上下下都跟着跪，就图个吉祥如意。
老爷子感叹，“这地儿我攒了半辈子了，今儿就等着祖宗开个运，咱们一举把地儿给拿下来。”
大家笑着说这是给周家造福，祖宗肯定开运。
然而，他们忽略了一点，作恶多的人，菩萨对他们会闭上眼，就算是他们先人升了天，也会被一脚踩在地里。
早上周文伯用过餐，就带着团队早早的往招标会上赶，谁知道半路就被拦了下来，警局那边说是有点事需要他配合。
消息传回去的时候，老爷子正在跟隔壁的老朋友下棋，手指一抖，险些把棋盘掀了。
老爷子说：“那标书呢？标书送去了吗？”
招标会时间卡的很死，差那么一分一秒都不行，没有在规定时间送过去，会直接废标。
“董事让手下人带着标书过去了，现在团队已经快到了。”那助理说。
“嗯。”老爷子呼了口气，“你看看还有哪个总在公司，让他赶过去主持大局，竞标的时候得有人往上站，杀杀底下的锐气。”
“我正想跟您说这个事，董事被带走，大周总和三周总都开着车，前前后后抢着赶过去了。”
“什么？”老爷子手又抖了。
助理没敢接话。
“这几个孽子，他们一起去要是闹起来，那不又得被废标吗？”老爷子心口又开始不顺。
这种大项目招标会很多人去，而且都是有实力的公司，稍微一点问题就会被废标。废标的意思，就是这份标书被判定没用，废除参加招标的资格。
招标很严格，有一句至理名言“细节决定成败”，标书薄了可能会废，标书太厚也会被废，很多时候一个项目理解错了，填错了格子，也是没戏了。
这不是闹着玩儿，大几百个亿不是给你扔着玩儿的。
他忙道：“给老三打电话，叫他回来，让老大带队去。再给姜林月打电话通知她去警局弄人！把这个消息给我死死的压住，别传到招标会上去！”
公司背景干不干净，都在招标考虑范围里。
老爷子也是在商场游走很多年的人，知道该怎么布局用人，他骂道：“元涵这一走，老二家没一个靠得住！”
管家按着他说的去打电话，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秘书从外头冲了进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董事长，二太太被抓了！她刚刚被警察带到警察局了！”
“什么？”老爷子刚压下去的气，又瞬间提了起来，梗了下，人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捂着胸口。
管家赶紧给他拿水拿药。
老爷子没吃，问：“为什么抓，凭什么抓？”
秘书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说！”老爷子厉吼。
秘书道：“说她手脚不干净，偷人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定后续等doi，你们可以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