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戚元涵在公司是闲职没有那么多事做，职位都是虚设的，附属周炜川的办公室，名曰风险计算师，帮周炜川想想招，出出主意。
其实，平时就帮忙看看文件，当然主要文件不会给她过目，这工作倒是挺清闲的，想玩就玩，也没什么敢严格要求。只是戚元涵喜欢学习，会帮忙审批很多送到总经理办公室的资料。
周一早上有会，戚元涵也要跟着一块过去。
会议室里的股东多是周家的人，聊这个就得提一提了，周炜川祖上就开始做生意，老祖宗睿智，挑了不少好地，留给子孙后代享之不尽。
周家主要做地产生意，后来紧跟着时代，又发现其他几个新起行业，算是多脉兴隆，传到周家这辈，成了个庞大的家族系，亲属关系就比较复杂。
现在当权的除了顶头的周老爷子，公司是周炜川的父亲周文伯在负责，他一共有三个兄弟，周文伯是老二，从小就被忽略，在周家不受宠。
但是周文伯比较有本事，斗过了两兄弟，一步一步坐到了掌权位置上，只是家里人丁过于兴旺，弊端比较大，三个兄弟开枝散叶，亲生的、私生的，到周炜川这一辈加起来足足有十多来个兄弟姐妹。
导致周炜川压力很大，周文伯对周炜川的要求一向很高，基本没什么好脸色，这次周炜川进来，周文伯的表情好看多了，还冲着他点点头，是肯定他的意思。
相对于其他几个叔叔伯伯表情就不好看了。
周文伯说：“西区那块地策划做的不错，前几天的招标被我们公司抢到，炜川，你爷爷很满意。”
他说的声音激昂，在坐的人纷纷鼓掌。
周炜川朝着戚元涵看了一眼，眉梢轻轻地上挑着，戚元涵嘴角噙着笑，回了他一个祝贺的笑。
周炜川去看周文伯，毫不谦虚的应下，说：“爸，拿这个标费了我不少力，你看……是不是有点什么奖励。”
周文伯在一众董事中长了脸，对周炜川宽松了几分，“之前你说的事我同意了。”
“谢谢爸。”
周炜川心情很好，翻书的动作多了几分轻快。
之后的会议围绕着西区那块地，戚元涵兴致缺缺，直到会议结束，大家各自散去了，周炜川悄悄跟她说：“元涵，谢谢你。”
戚元涵说：“蠢货。”
“嗯？”周炜川听清了，却没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傻瓜。”戚元涵笑着说。
这个蠢货。
我要是他一定趁热打铁，先把这个项目拿下来。
西区那块地是政府刚刚规划出来的，很有发展空间，除了和外界几个公司竞标，周炜川还要跟几个堂兄弟竞争，他愁了很久，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策划。
是戚元涵写的计划书，帮他拿下来的，戚元涵原计划是拿到竞标后，立马对这块地下功夫。
“特别谢谢你。”周炜川在戚元涵耳边说了很多遍。
于是第二天上班，戚元涵在三楼看到了叶青河，她拿着一个档案袋，在跟人事部的主管聊天。
叶青河生得好看，穿着浅白色的裙子，在一众黑色的职业装里，看着鲜艳靓丽，裙摆的末过的腿细又长，本是昏昏欲睡的下午，陡然吹来了清风，吹得人顿时不困了。
从她身边路过的小姑娘无不艳羡她的穿着，纷纷议论，“好像是董事长推荐过来的，跟周家是亲戚关系。”
“是周总的表妹吧，长真好看，不知道要去哪个部门。”
“肯定是公司的神仙部门啊，什么都不干就能拿工资那种，大小姐从来都不是打工，是享福的，跟咱们戚总一样。”
“好羡慕啊，为什么我就不姓周呢？”
“傻孩子，你就算姓周也没用，你得跟周家有关系。”
叶青河处理完了手中的入职表，转身走到戚元涵面前，说：“姐姐，好久不见。”
戚元涵嗯了一声。
叶青河等了会儿，问：“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戚元涵看着她脸说，“想周炜川。”
叶青河轻轻笑了一声。
戚元涵想周炜川是个人才，跟自己父亲要的是这个奖励，把情人弄到公司了，周伯文看着挺精明一人，居然真同意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说完，回到办公室，小朱在跟周炜川的秘书聊天，俩人趴在办公桌上都不困，“啧啧啧，今天来的那个美女，那气质，我远远看了一眼，跟咱们就是不一样。”
黄秘书认同的点头，“人事部那个经理眼睛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估计是想追。”
小朱说：“咱们公司哪个美女他没勾搭过，我进公司的时候，他问的第一句就是我有没有男朋友。”
看到戚元涵过来，小朱忙叫了声“戚总”，她把桌子上的文件送到办公室，站在办公桌旁边，紧张的耳朵根红了，被上司抓到讲八卦不是好事，很怕戚元涵责怪她。
戚元涵笑了笑，说：“没事，你还在休息时间，聊八卦人之常情，我也喜欢听这个。”
小朱没想到戚元涵会这么说，震惊又欢喜，鞠躬说谢谢。
戚元涵让她去帮忙泡杯咖啡，小朱迅速跑出去，门掩上，她跟黄秘书说，“我们戚总真的很好，人美心善，太太太温柔了，我还是喜欢这一款。”
……
相对戚元涵的繁忙，叶青河就很清闲。
两人经常能碰到，不是在楼下的茶水间，就是在化妆间的镜子前。看叶青河的时候，像是看千金大小姐体验人间疾苦，不出淤泥，又像是遵守规矩的情妇，恪守规矩，不越线。
一戏两角，出神入化。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叶青河不来戚元涵办公室基础上。
叶青河喜欢挑午休的时候过去，这个点很少有人留在公司，小朱她们都会去隔壁的甜品店和奶茶店消磨两个小时。
叶青河会轻轻地敲门，如果戚元涵开门，她就会进去坐沙发上，把甜品和奶茶放在茶几上。
她交叠着腿，捏着蛋挞，问道：“吃吗？”
蛋挞奶皮被捏的Q弹，被烤制的暗红的玫瑰花瓣落在中心，叶青河看着戚元涵，目光带着些许期待，仿佛只要戚元涵点头，叶青河就会把蛋挞喂到她嘴里。
戚元涵摇头说：“不吃。”
“那我不客气了。”叶青河吃掉了那个蛋挞，吃完慢条斯理的擦着红唇。
戚元涵不喜欢在办公室吃东西，更不喜欢别人来她办公室吃，有几次周炜川在这里吃饭，戚元涵冲他发过很大的火。
这导致戚元涵一直盯着叶青河，想着她再吃东西的时候阻止她。
戚元涵盯着她脸、手指，以及唇，叶青河收敛了，搁在桌上的东西一直没动。戚元涵不会主动说让她别在这里吃东西，因为仔细推敲，好像里面有一层，戚元涵允许她来办公室玩，只是不准她吃东西的意思。
“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叶青河回视着她，轻轻一笑，“我多买了一张票。”
戚元涵收回视线，无声拒绝。
“挺好看的电影。”叶青河介绍道：“一部悬疑片，妻子杀了一直出轨还家暴的丈夫，然后丈夫的小三帮着这可怜的一家脱险，情节设计的挺合情合理的，逻辑细思甚恐，最后……”
说的关键她停下，又把电影票里放在包里，问道：“你有没有某个时刻想杀死某个人呢？”
叶青河很聪明，她一直在戚元涵身边游离，经常散发着那种诱人深入的气息，引诱戚元涵去注意她。
她是个有魅力又很危险的女人。
从她以情妇身份出现在戚元涵面前时，戚元涵就没看穿她的意图，想不通她接近自己的目的。
叶青河没再说看电影的事，像是随口一提，戚元涵握着鼠标，在表格和浏览器来回晃动。
直接去搜电影的答案，少了几分趣味，但是不知道真相，又难受的心闷，较真的人，一向不喜欢开放性结局。
晚上下班，天突然沉了下来，没多久就是电闪雷鸣，雨势过大，只要走出屋檐半步，几秒钟就能淋得全身湿透。
戚元涵一般乘坐周炜川的车来公司，今天周炜川有事外出了，戚元涵回去还有些麻烦，她拿手机准备叫代驾。
这时一把黑色的伞从她头顶举起，纤细的手指握着伞柄，羊脂玉似的，肤如凝脂，在阴雨绵绵的天里，光线变得又沉又暗，她居然还能白的出众。
叶青河问：“你怎么不叫助理送？”
戚元涵说：“她们已经下班了，不该占用她们的私人时间。”
“……哦。”
雨天本就不好叫车，现在又是下班的高峰点，路上堵的厉害，戚元涵叫了车，看到等待时间又点了取消。
叶青河侧着头，低着头从包里拿东西，她又抽出一张电影票，夹在指尖递过来，说：“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