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

谢明允难得有些迷茫。

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苏言和她妹妹起争执,和自己有何干系,更何况方才她本就不曾落于下风,自己谈何“维护”,“出气”。

但若非如此,自己又为何出言,自然,若他是那燕王之女,自有千种百种方法令苏谨身败名裂。

但他不是。

冷风吹过脸颊,谢明允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扑了扑,苏言的色心悄悄动了动。

不行,苏言心想,撇过头忍住不看。

不能被美色打动,就忘了眼前这颗黑心白莲花有多黑,更何况刚才那一番话,再不能更明显地提醒她——谢明允黑化程度。

但好像又是为了她……

苏言难得有些迷茫了。

“还是……谢谢你。”苏言道。

闻言,谢明允一时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他正想开口说一句“与你无干”,却被身边恼怒的声音打断。

苏谨在旁边站了半天了,就看着这两人似卿卿我我,气不打一处来

可……谢明允所说,不无道理,她甚至有些胆寒。

若真惹恼了他,恐怕不是好收场的。

苏谨愤愤心想,蛇鼠一窝果然不错,一对狗妻夫。

以后绝不能给她们抓到任何把柄。

然后一溜烟地走了。

笑话,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言:“……”

算了,不管这劳什子妹妹。

读书没个正形,闯祸第一名。

夜晚,酒楼高阁。

苏言喝了一口酒,差点没给喷出来,太呛了。

看着熟悉的场地,熟悉的歌舞声,苏言也很无奈,也想赶快溜走。

她只是出门溜达溜达,没料到路上碰见了“苏言”这几个好友,倒也真是“飞来横祸”。

王远,李斯,范何其三人,“苏言”的狐朋狗友,王远此人,先前苏言就碰见过,总之是典型的纨绔女子。

李斯要稍微收敛一点,倒也不是她本性如此,只是她母亲几年前官位被贬,至今没有回迁,她便因此收敛些许,但毕竟与“苏言”是好友,行事作风也不怎么样。

范何其此人,就另当别论了,她是苏言好友中较为特殊的一位——寒门子弟。

十五岁时中举,后来进京赶考,高中进士,但其年龄尚不足以为官,便留在了京城,为苏府门客。

自然,这门客不是养在苏府本府的,苏母广收门客,意在引才,这些门客被苏母安置在不远处的一所宅子,有专人伺候着。

其实“苏言”并不太待见这位门客,但……谁让她文采斐然呢,能帮“苏言”免了不少学问之苦,说起来,这方面“苏言”和苏谨简直是半斤八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哎,言儿,上回你说要陪你家那娇夫郎,错过了一场好酒,”王远灌了一杯酒,对着苏言,她只得也回了一杯,但只喝了一口。

就不能不喝酒吗,苏言心想,她是医生,不管是职业习惯还是生活习惯,都不能喝酒。

推杯换盏间,其乐融融。

苏言突然想起来那句话,“人类的悲欢其实并不相通”。

她犹豫了一下,移到了一旁坐着的范何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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