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庄白桦听见原主这么说,火气窜上心头,冷笑一声:“想得美。”

这些人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想得到池月,他们也不看看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庄白桦沉下脸,把陈望扶到一边,义正言辞地对原主说:“不要以为我怕你,你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我才是庄白桦的事实。公司目前需要的人是我。”他顿了顿,说道,“小月需要的人也是我。”

他冷冷地看着原主:“你算哪根葱?”

原主的性格本来就霸道得厉害,哪里容许别人这么轻视他,他瞬间脸色铁青,走上前来。

庄白桦以为他要动手,心里掂量着自己那几招太极拳,估计够呛。

宋郁能分裂出卫丛森的人格,还会拳击,说明他自身的体质就不错。

而原主是能跟卫丛森对打的人,武力值同样很高,庄白桦有自知之明,光靠太极拳是打不过这些人的。

但庄白桦不是死板的人,脑子有坑才跟原主正面冲突,他挺直腰杆,说道:“我已经喊了警察,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楼里了,不久之后就要找上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聪明,现在就放弃抵抗,跟我一起下楼。”

庄白桦说得很严肃,原主看他像看外星人。

原主说:“你在把我当傻子吗?”

庄白桦心想,我在把你当疯子。

原主自然不会听庄白桦的话:“警察来了又怎样,已经来不及了。”

庄白桦皱起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原主笑了笑,笑得讽刺:“这是我的公司,如果被人夺走的话,我宁愿破坏它。”

庄白桦心头一紧:“你做了什么?”

原主笑而不语。

原主甚至没有阻止他们与外界联系,庄白桦下意识把手机掏出来,查看公司群的消息。

公司的群早就翻了天,大家都在惊恐地传播各种消息。

“电梯往下掉了,幸亏里面没人,好可怕!”

“电路突然爆炸,伤到人了,快喊救护车呀!”

“玻璃碎了一大片,差点砸到我的头上,这是怎么回事?”

庄白桦愤怒又震惊地看向原主,原主笑道:“还有更多呢。”

庄白桦二话不说放下手机,捏着拳头揍向原主,原主轻巧地闪开,反手攻击庄白桦。

庄白桦堪堪躲过。

原主讥笑道:“你身为模仿者,这么不称职,看来没有去拳击馆练过吧。”

庄白桦恼火地去扯原主,怒气冲冲地说:“跟我去见警察!”

原主并不买账,甩开他的手,笑着说:“慌什么,主角还没登场。”

他话音刚落,天台的门口处出现一个身影,庄白桦转头,看到了池月。

池月披着月色前来,身形修长矫健,整个人像月下的豹子,他没有理会原主,而是定定地看着庄白桦。

庄白桦见池月的神色不对,阴森可怕,真有几分原主的模样,连忙对池月说:“我什么事都没有。”

为了让池月相信,他特地张开手,拍拍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

池月的表情这才回暖,走到庄白桦身边,摸摸他的手臂与肩膀,确定他真的无恙,安心地叹口气。

庄白桦问:“你怎么来了?”他故意没有通知洛振铎,就是为了不惊动池月,结果池月来得这么快。

池月看都不看旁边的男人,说道:“疯子通知我的。”

他烦闷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疯子来通知。”

庄白桦心虚得不敢说话。

他不敢说自己怕池月担心,也不敢说不想让池月跟这些偏执大佬见面,池月一定会生气。

池月沉着脸,说道:“不要跟这些变态较劲,直接动手就完事了。”

庄白桦还有些忧虑:“可他在公司里搞破坏,不知道还有哪些地方安放着陷阱。”

庄白桦甚至想到了更可怕的地方,原主不会要毁掉公司的大楼吧。

池月沉郁地说:“对他客气,他就会说出他的安排吗?他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池月无比了解这些偏执大佬,他们永远不会满足,只会更加过分。

庄白桦承认池月说的有道理,说道:“那好吧,先把他抓起来。”

原主听着他们在他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他的下场,脸色越变越难看,他开口对池月说:“你为什么选择这个冒牌货?”

池月理都懒得理,直接上手去抓原主。

原主望着池月,目光里有着狂热与扭曲:“终于见到你了,你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与我一起进入黑暗。”

庄白桦想起原主的经历,又想起原书里他把池月关在小黑屋的事,心里一阵恶心。

池月显然也想起了不好的经历,动作停顿下来。

庄白桦对原主说:“你总说我是模仿者,其实你才是,你只是宋郁幻想出来的一个人,哪怕声音与动作再怎么像,你与我都是不同的。”

原主愣了愣。

尽管脸上的表情与气质飞扬跋扈,但五官改变不了,宋郁的长相是阴柔挂的,整个人偏瘦,哪怕穿着西装,也无法很好地撑起来,身形有些单薄。

庄白桦试图唤醒这副身体里的主人格:“你只是在模仿,你根本不是他们,你模仿的这些人根本不是你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

“唐枫已经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目前正在好好的拍戏;溪音现在在国外,最起码无法再伤害到池月了;卫丛森前段时间还给我发微信,说他与母亲关系缓和,现在正带着家族的人寻找新的出路;至于你这个人格嘛……”

庄白桦笑了笑,气定神闲:“我就站在这里,你看看我的样子,现在的庄白桦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说道:“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人人都有崭新的人生,只有你还活在过去,不如好好睁开眼睛,重新评估一下你的未来。”

原主被庄白桦说的事实,搞得精神混乱。

宋郁所谓的人格全都来自于模仿,如今庄白桦说他模仿的对象过上了不同的人生,他模仿的根本不对,令他脑子里混沌不堪。

原主的身体摇晃一下,还在强撑:“你在胡说八道,根本不是这样,我们只有一个目的……”

他看向池月,眼睛里满是痴迷:“小月……”

池月恶心地冲他挥舞拳头。

这一次原主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地被打在脸上,瞬间被掀翻在地。

“你不配。”庄白桦告诉他。

伤害池月的人,永远不配说喜欢池月。

池月走上前去,接着揍穿着西服的人,那人并没有还手,而是继续说:“你和我都是黑色的,我们都无法见到光明。”

庄白桦忍不住又说:“你说见不到就见不到啊,你算老几,我明天就带小月去三亚海边晒太阳,想晒多久就晒多久。”

原主:“……你好烦,能不能闭嘴。”

池月听了庄白桦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手上的力气却不放松,一下比一下凶狠,击打着原主。

原主刚开始还会还手,到后面整个人疯了,躺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跟池月说话。

他一会用可怜兮兮的语调说:“小月……我喜欢你呀,你不要这样对我。”

一会又笑着说:“小月,你这个样子真美,好想被你拍照。”

庄白桦见宋郁的几个人格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连忙对池月说:“不能让卫丛森出来。”

卫丛森是几个人人格里武力值最高的,冒出来就难办了。

池月闻言,给了宋郁肚子好几个拳头,把他打得彻底动不了。

庄白桦还不忘记人道主义关怀,连忙说:“别打得太厉害,我不想你承担责任。”

池月有点无语,轻了也不行重了也不行,他干脆拎起宋郁,对庄白桦说:“刚才我进公司大楼的时候,看见了不少警察,他们正在帮助公司里的人撤出。”

毕竟已经是夜晚,在公司的人没有白天那么多,属于万幸,庄白桦连忙说:“那我们赶紧下去跟警察同志会合。”

池月点点头,拖着人往天台等门那边走。

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弱弱的声音。

“那个……不要忘了我。”

庄白桦哭笑不得,走过去扶起陈秘书,说:“怎么可能忘了,我们下去吧。”

庄白桦扶着陈秘书走得很慢,池月为了照顾他们,同样减缓脚步。

陈秘书很聪明,旁观了刚才的事,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看了看身旁的总裁,又看了看池月。

池月这个皇后的位置,是坐定了。

陈秘书替皇上高兴,心里又有点淡淡的失落,他垂着头,靠在庄白桦的身上,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他们即将走到天台的门口,宋郁恢复了意识,被池月抓在手里,喃喃地说:“为什么呢……”

他问:“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

池月顿住。

“如果没有喜欢你就好了。”

语气自卑怯懦,声音细细的,听起来是宋郁的主人格。

他发出触及灵魂的拷问,没人能给他答案。

这些偏执大佬们何尝不是被原书莫名其妙的感情线折磨着。

“喜欢你,又得不到你,好痛苦。”

宋郁说着。

庄白桦又忍不住了,教育他:“你自己痛苦就能去伤害别人吗?你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到小月身上,算什么男人?”

宋郁被庄白桦说得无话可说,他抬起头,看着池月如玉般的侧脸,池月看都不看他,不分给他一点眼神。

宋郁心生绝望。

“如果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这句话的声音太深沉,听不出是哪个人格说的,宋郁突然发难,猛地挣脱池月的手,一把抱住他的腰,带着他的人,笔直地冲向天台边。

庄白桦察觉到宋郁的想法,魂魄差点从身体里出来,想都没想冲过去阻止宋郁。

池月脚下用力,撑住自己的身体,庄白桦从后面赶过来抓住宋郁的衣服,几个人堪堪在天台边停下。

如果没刹住车,池月会被宋郁的惯性带得翻过天台,直接掉下去。

“你疯了!这是杀人!”

庄白桦吼出声。

池月喘着粗气,动手再次敲打宋郁。

宋郁彻底被打趴下。

陈秘书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吓出一身冷汗,这里可是公司顶楼,好几十层,掉下去不堪设想。

虽然天台边的围栏做得比较高,但鬼知道疯子会不会把人举起来,如果池月柔弱点,说不定真被丢下去了。

庄白桦扯着宋郁往回走:“快交给警察,我的心脏受不了了。”

这是头一次庄白桦心生恐惧,他到现在人还是懵的,没有回魂,只想着赶紧处理掉这个疯子,免得夜长梦多。

池月再次架起宋郁的身体,跟着庄白桦。

几个人走进天台的门里,进入大楼的内部,庄白桦这才松口气。

可他隐隐约约察觉不对劲。

根据以往的经验,一旦打破既定的剧情,警察这类处理问题的人物就会出现,可现在都抓到宋郁了,为什么警察还不来。

照理来说,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们早就应该出现在顶楼了。

……难道还有剧情没发生?

庄白桦刚这么想,就感觉身边扬起一阵风,宋郁又动了。

这一次池月有所防备,松开手准备还击,宋郁的目标却不是池月。

他扑向庄白桦。

庄白桦本来站在台阶的边上,被宋郁扑倒,他们的身后就是长长的楼梯。

顶楼的层高比普通楼层高,楼梯的级数也比普通的多。

宋郁死死按住庄白桦的前额,让他头部往下。

庄白桦整个人失去重心,顺着楼梯坠下去,紧接着后脑勺着地,传来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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