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现在
后台, 简烟抱着衣服进更衣室, 没一会她敲了敲门, 苏子期也走进去，简烟穿着孕妇装，很宽大，越发衬得她身形瘦弱，苏子期进去后将道具塞在她肚子里扎好, 束好几遍又摸了摸, 确认无误后才微微点头：“可以了。”
简烟看着她问道：“苏姐你刚刚怎么了？”
苏子期半蹲的身体微僵, 她垂眼继续拨弄道具：“碰到熟人了。”
简烟低头看到她侧脸，紧绷着, 显然不太想提到这个人, 她想几秒：“谁啊？”
“贺意。”苏子期没思索就说出来了：“等会你也要见到，创世是这次的出品方。”
简烟忙碌的动作微顿：“贺意, 他怎么……”
她话没说完盯着苏子期看, 上次在酒吧碰到贺意她多少也知道一点于悦和贺意的事情，但不多，后来苏子期告诉她贺意要挖她去创世，还和她说贺意的人品不行, 虽然没多言，但短短几句话里的厌恶很明显，她先前没多想, 现在才恍然：“苏姐, 你是不是不喜欢贺意？”
苏子期收拾妥当后站起身, 她和简烟平视道：“烟烟，贺意就是个人渣。”
她鲜少这么直接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要是能利用的，再不喜欢她也会笑脸相迎，再不济也只会一笑而过，用她原话说，在这个圈子，谁没点黑历史，少说话就少错事，所以她从来不会擅自评论别人，可贺意，却让苏子期有不同的态度，简烟很快有了联想：“苏姐，你和于悦……”
苏子期拍她肩膀：“好了，出去吧。”
简烟转头看拍她肩膀的手腕迟疑几秒，她点头走出更衣室，门外化妆师已经守着了，不时有艺人来来回回走动，还有两三个相携往前台走去，苏子期出来后去了前台，简烟坐在梳妆台前，旁边有化好妆的几个艺人闲聊。
“听说赵轻这次是女主。”
“内定了吧，背后有金主呢”
“她爬的也挺快啊，刚出道没几年就攀上贺总了。”
“第一部剧就爬导演的床，还美名其曰有魅力才上的去别人的床，她攀上谁都不奇怪。”
“也是，这种事能拿出来炫耀的，也就她了。”
简烟听到她们聊天声偏头看前台，厚重的帘子外，一张舞台，一张长桌，桌前坐着导演，副导，投资方和制片，还有赵轻，她穿着低胸V领的裙子，裙子很贴身，将她妖娆身段完全展现出来，贺意坐在长桌前低头看表格，身边赵轻道：“贺总，今晚去我那里吗？”
声音稍低，带着诱惑，贺意转头看她，赵轻长的很艳，不是通过化妆的那种，而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艳丽，宛如玫瑰花，一直处于盛开的阶段，她柳叶眉双凤眼，肌肤白里透红，笑起来唇红齿白，平心而论，赵轻是贺意交往这么多床伴当中最满意的一个，不仅仅是因为她外形不错，更重要的是她床上功夫好，有的人看着大胆勾引他上床姿态还扭扭捏捏，他不喜欢这种，他喜欢放得开，玩得狠，不拘谨的女伴，而赵轻就很符合，她在床上能把他伺候的□□，所以明知道她爬过很多人的床，贺意也没拒绝，反正大家都是各取所需，他甚至还带赵轻过来，准备满足她当个女主角。
可现在，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一想到简烟上次在晚会上跳的那支舞，想到那镂空的后背，肌肤白到反光，尾巴骨若隐若现，身段纤细苗条，他身体里就起了股燥意，面前的鲜花是美，是诱人，可早就被人采撷，而且他尝过无数次，很腻了，但简烟于他而言不同，他给简烟寄过礼物，发过消息，也挖过角，始终杳无音信，他的那些示好石沉大海，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对简烟心痒痒，也越想得到。
人大概都有点犯贱心理，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况且简烟虽然长相也很明艳，但是艳而不俗，气质出尘，和面前的赵轻，完全不同，贺意轻笑：“今晚不去你那里了。”
赵轻闻言挑眉，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从桌上爬到贺意的手背上，轻轻画圈，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贺意察觉从她指尖传来的电流，酥酥麻麻的，他很受用，反手抓住赵轻的手，赵轻一看有戏道：“贺总今晚不过来祝贺我吗？”
贺意将她柔软小手攥在掌心，依旧笑道：“那也得你赢了，才能祝贺。”
赵轻秀眉微拢：“贺总这是什么意思？”
贺意拍拍她手背：“去换衣服，参加试镜。”
赵轻有些懵：“可是你之前……”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想过了，拍戏不是儿戏，还是得按照规矩来。”
赵轻被他一句话噎住，其实在攀上贺意之前她就听说贺意是什么样的人了，出尔反尔，不守信用，奈何他有人脉，就算出尔反尔也会给个差不多的资源，而且和他有关系那些投资方导演多少都会给点面子，给她加点戏，所以她并不没有将贺意的劣根性放在心上，再者她和贺意在一起差不多一个月，都是有求必应的，这不才有现在的女主角一说，可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贺意会出尔反尔！
她很生气，特别生气，但她深知贺意这种人的脾性，所以她再怎么生气也只是声音很委屈道：“贺总，你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
贺意还攥着她手：“轻轻，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十分满意。”
赵轻努嘴：“满意你还给人家来这套，人家不高兴了。”
贺意没像之前那般宠着她说甜言蜜语，他反而背靠在椅子上坐正，慢慢放开她的手道：“轻轻啊，凡事有个度，过犹不及，你说是吧。”
赵轻听到他这话心尖一凉，她勉强笑，贺意道：“去换衣服吧，乖。”
赵轻笑：“好。”
离开前台她狠狠跺脚，转头看，贺意正对着台子上的新人笑的眯眼，她一咬牙，走到后台，后台很多艺人正在换衣服化妆，赵轻过去后剧组的负责人忙道：“赵小姐？”
赵轻内定女主是整个剧组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再加上换投资方，所以剧组的人员都好好供着赵轻，看她来后台一个个都殷勤的紧。
“赵小姐是找人吗？”
“赵小姐有什么事？”
赵轻目光环视一周，最后锁在刚化完妆的简烟身上，她雄赳赳气昂昂走过去，站在简烟面前，低头细细看她。
五官精致漂亮，肌肤白皙细腻，不笑时气质冷冷清清，双目清明干净，圈内的大染缸似乎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派孤傲清高，还有几分漠然，赵轻打量良久问道：“你就是简烟？”
她听贺意提过，刚好上那阵子贺意的助理经常会说到简烟，什么礼物没送出去，什么邀请被推掉了，她那时候有些不高兴的问贺意谁是简烟，贺意只是捏她脸笑：“你不认识的。”
她对圈内的人认识并不多，通常就是身边的人，也没刻意去打听过，可后来还是知道了，她在网上看到简烟和于悦的绯闻，继而才想起来简烟，以前的艺人，不过休息很久，刚复出，看到那些绯闻她并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没想到，现在会碰上，贺意临时改变主意是因为什么她还是猜得到的，多半都是因为简烟吧。
简烟闻言点头，启唇道：“我是，你是？”
“我叫赵轻。”赵轻主动伸手，挑衅道：“你的对手。”
简烟轻笑：“你好。”
赵轻深深看她一眼转头对工作人员说：“给我拿戏服来。”
她身后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有些懵逼，其他人也窃窃私语：“赵轻不是内定吗？”
“她怎么来后台了？”
“鬼知道呢。”
简烟看着进入更衣室的背影没吭声，化妆师对她道：“简小姐，我们继续吗？”
“继续吧。”简烟仰头让化妆师上妆，苏子期回后台就听到众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还有赵轻的名字，她看眼众人走到简烟身边，不远处的梳妆台前，赵轻也在上妆，简烟已经准备好了，她听到声音转头，合上剧本道：“苏姐。”
苏子期给她递了一杯热饮，对她道：“怎么回事？”
简烟耸肩：“不清楚。”
苏子期没多问，她和简烟又对了一遍台词后才听到工作人员喊道：“简小姐，到你了。”
简烟合上剧本对苏子期笑笑，等她帮自己又整理好衣摆才往前台走，帘子掀开，外面坐了好些人，还有刚刚和她打招呼的张导，张素仁对身边的助理点点头，助理小跑到简烟身边：“简小姐，准备好了吗？”
简烟低头看几眼，她点头：“好了。”
她今天试镜的是女主，姓陈，叫陈巧心，试镜的内容是一长段台词，陈巧心和其他的孕妇被隔离在研究所里，前不久带去做研究的孕妇上个小时宣布死亡了，整个研究所人心惶惶，陈巧心在这样的氛围下发表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
“……再不离开，下一个就是我们其中一个！你们还不明白吗！轮到我们了！”陈巧心说到这里看向坐在长桌的几位，目光锋利，还有点怒其不争，张素仁对上她那样的目光心中一凛，陈巧心挺着肚子往前走几步，她双手放在肚子上，有意无意的做保护的动作，整个台上很安静，陈巧心继续道：“你们不想想自己，也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你们就甘愿自己成为牺牲品？让孩子成为牺牲品？我们怀孕本就不易，现在还要接受实验，凭什么！你们说凭什么！”
陈巧心走到长桌旁，她狠狠拍了桌子，脸上满是愤怒，似乎面前无所作为，无话可说的孕妇完全挑起她的怒火，她不由更加的生气，陈巧心眸中火气旺盛，瞳孔墨黑，目光发亮，其他被她质问的人有种真以为自己是孕妇的错觉，甚至有两个还想开口说话。
“OK！”张导率先鼓掌，其他人回神，也纷纷拍手，简烟褪去刚刚的凶狠姿态，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就软下来了，她站在长桌前微微弯腰，神色温和，和刚刚锋利尖锐的面孔判若两人，贺意手环胸，他盯着简烟看，迟迟没吭声，张导转头道：“贺总，还有赵小姐的试镜……”
贺意轻微点头：“嗯。”
张导立马去让人请赵轻了，简烟从台上下来后站在苏子期身边，她没直接回后台，而是立在舞台下方，等赵轻结束，她还想等一个结果，贺意头一偏就看到她正在和苏子期说话，气质温柔淡雅，又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这种恰到好处的疏离感给她蒙上一种神秘的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台上的人在演什么他没看，也无心看，他只顾着看向简烟，心头又浮现熟悉的躁动，他在幻想，幻想躺在床上的简烟，是不是也这么清冷，这个念头一旦开启就一发不可收拾，贺意坐在长桌前变换了好几个姿势，就是为了掩饰自己身体的尴尬，良久，耳畔传来掌声，和刚刚掌声四起完全不同，这次只是零零落落，赵轻弯下腰看向贺意，见到他还转头看下面，她顺着视线看过去，眉头拢起。
女主的试镜结束，赵轻和简烟等着宣布结果，贺意身边的张导说道：“我觉得简烟不错。”
其他副导和制片人看眼贺意：“赵轻也可以。”
“简烟更好一点。”
更好一点也没用，赵轻背后就是贺意，怎么说都是投资人，众人问贺意：“贺总怎么觉得呢？”
贺意后半段没看，所以赵轻表现的好不好他其实并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简烟和赵轻，贺意思索几秒：“这样吧，午饭时间快到了，咱们先去吃个午饭，吃完饭再说，你们觉得呢？”
苏子期听到他这么说脸色略变，说什么吃午饭，其实就是想看看简烟会不会献殷勤，现在是在给她机会，如果她不献殷勤，主角就给赵轻，长桌上都是老狐狸，谁还能不明白贺意的心思，他们纷纷站起身：“确实也饿了。”
“不早了，是该吃午饭了。”
张素仁看着其他的人对贺意巴结样子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人脉，钱财，资源大过一切，演员的演技，反倒被落在最后一项选择里，有的人专科出身，却干不过没演技的新人，真是讽刺，又悲哀。
贺意接受众人的吹捧，他站起身走到赵轻和简烟面前道：“不知道两位有没有空一起吃个午饭呢？”
怎么可能不去，试镜结果还没出来呢，他这是故意的，简烟双手垂在身侧，她偏头看苏子期，低声道：“有空。”
赵轻已经很自觉的站在贺意身侧了，她一只手挽着贺意的胳膊，娇滴滴道：“贺总邀约，当然有空啦。”
贺意不动神色的让开距离，做手势：“请吧。”
简烟道：“我去拿个包，贺总先走吧。”
贺意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着急，我等简小姐便是。”他说完看向其他人：“你们先过去吧。”
赵轻有点不高兴，她摇着贺意的胳膊反遭到他一个冷眼，赵轻放下手，贺意道：“你也先过去。”
“我和简小姐一起来。”
其他人都散开，张素仁对贺意道：“贺总，我陪您一起等吧。”
“不用了。”贺意拒绝道：“张导还是先带他们去酒店吧。”
酒店是剧组定下的，原本用来庆祝试镜圆满结束的，张素仁跟在众人身后走出去，他转头，身边副导说：“别看了，你难道看不出来贺总是对简烟有意思吗？”
另一个副导插话：“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三个导演俱是沉默，简烟有演技，如果选她是再好不过，可如果是以这种方式选上的，对简烟也是一种伤害，而他们又能置喙什么呢，钱和人脉，光是这两个他们就输给贺意了。
张素仁在门口看了又看，神色有些于心不忍，一辆辆车从他面前擦过，他准备回去找简烟反被副导拽住手腕押上车，就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一辆浅灰色的车窗半开，里面露出一张漂亮的侧脸，纪云昕低头看苏子期给她发的消息：出来了。她扬唇笑笑，转头看门口。
简烟拎包走在苏子期身边，贺意走在她右侧，长廊上有高跟鞋踢踢踏踏的声音，贺意道：“简小姐，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京仪晚会见过一面。”
简烟状似深想却迟疑的摇头：“抱歉贺总，我不太有印象。”
“没关系没关系。”贺意道：“现在认识也不晚，我叫贺意。”
他说着伸出手，简烟低头看他的手，忍几秒还是伸出手：“简烟。”
贺意握住她的手，肌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摸在手上软绵绵的，手感好极了，他一时舍不得放开，简烟皱眉用了力道抽回手，贺意忙道歉：“不好意思简小姐，是我失态了。”
他现在一副谦谦君子，完全不似之前在酒吧跋扈张扬的样子，简烟却只是微微点头：“没关系。”
贺意走在她身侧还忍不住打量她，他比简烟高不少，偏头就看到简烟的侧脸，五官仿若精雕细琢，寸寸都完美，眼角的泪痣不仅没破坏这份完美，还给她添了别人没有的风情，她秀发扎起，露出修长的天鹅颈，穿着宽松的外套，捂得严严实实，饶是如此，贺意脑中也自动浮现只穿薄纱的简烟，幻想一下她从光中走过来，只穿着薄薄的纱衣，身姿摇曳，贺意喉间发出莫名声响，看向简烟的目光更炙热，几乎是势在必得的眼神。
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
到门口时贺意道：“坐我的车过去吧。”
苏子期还没来得及婉拒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咬字清晰：“简烟。”
简烟诧异抬头，见到不远处的纪云昕，那人站在车旁看过来，对她浅笑，简烟有些懵，比她更懵的是贺意。纪云昕往前走两步，贺意依旧愣愣道：“纪，纪总？”
上次看到纪云昕还是在酒吧，于悦那件事，后来他约过纪云昕好几次都被拒绝了，他让助理打听下，说是纪水泉进公司掌管大权了，纪云昕退居二线，还有人说她生病了在养病，不管是不是，贺意也很久没见到纪云昕了，现在在这里见到纪云昕，是他始料未及的。
纪云昕对他淡笑：“贺总。”
贺意敛起怔愣的姿态，回神，他道：“纪总怎么在这？”
纪云昕看向简烟道：“我是来送东西的。”
她说着从包里拿了一个盒子：“你落在公寓了。”
贺意来回打量她们两人，神色不解道：“纪总，您和简小姐……”
纪云昕红唇轻启，还没出声简烟道：“我和纪总在节目里是室友，住在一个公寓。”她说完看向纪云昕：“谢谢纪总，麻烦您帮我送过来。”
她说完收过盒子抿唇笑，纪云昕看她几秒也扬唇，声音压低：“不客气。”
贺意看着两人互动思索几秒道：“纪总来的也是巧，我和简小姐刚准备去吃午饭，您要是不忙的话一起？”
其他的人不知道，贺意可是对纪云昕很清楚，毕竟他曾经被拒绝无数次，深知纪云昕的性格，绝对不会参加这种多余的聚会，就在他等着再次被拒绝时，纪云昕道：“好啊。”
好啊。
两个字在贺意耳边炸开，他看向纪云昕和简烟的眼神变了变，几秒后他回神笑：“那就请吧。”
纪云昕道：“我有车，贺总一起？”
贺意摇头：“不了，我司机还在等我，那我在前面带路。”
纪云昕点头笑：“好。”
贺意上车从后车镜看向纪云昕和简烟，等到司机问他要不要走时他才沉声道：“开车。”
黑色轿车缓缓离开，贺意坐在后座位上拨弄手机，他想了会给赵轻发了条消息：今晚去你那里过夜。
发完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偏头看窗外。
在他车后没多远的距离跟着一亮浅色轿车，苏子期坐在车里说道：“纪总，谢谢您赶过来。”
简烟微诧转头：“是苏姐让你来的？”
纪云昕没穿平时的职业装，她一身米色休闲衣，长发松松挽起，褪去严肃和锋利，整个气势温软不少，她见简烟看过来点头道：“我原本就打算过来，刚好接到苏小姐的电话了。”
简烟不解：“你过来干什么？”
纪云昕神色坦坦荡荡：“看你试镜能不能通过。”
简烟追问：“如果不能呢？”
纪云昕侧目：“那我就把不能变成能。”
她回答的如此直白反倒让简烟一时哑口无言，她憋口气看向纪云昕，阳光从车窗外斜射进来落在她五官上，更显深邃，轮廓也更分明，那双以往总是深幽的双眸此刻也藏了说不出的情愫，和以前冰冰冷冷的目光截然不同，简烟咬唇：“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纪云昕面色平静：“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简烟声调压低，似是回忆：“你以前最不喜欢走后台，徇私情。”
纪云昕侧过身体，她和简烟目光相对，两人平视，她说道：“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简烟定定看她：“哪里不一样？”
纪云昕神色和往常无异，气不喘面不红，嗓音依旧清冽道：“现在我喜欢给你开后门，徇私情，不理智，以权谋私。”
她说完直直看向简烟，仿佛要透过她眼睛看到她心里，简烟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蜷缩，轻抖，末了她捏紧衣摆移开视线转头看窗外。
眼眶发热，好不容易才平缓的心跳又开始无规律的跳动，连着耳膜，声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