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扭曲疯狂的爱意
他们靠的极近的距离，让即使是对信息素极其迟钝的顾哲，都闻到了淡淡的花香，这个信息素的味道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他唯一熟悉的信息素。
深深的被注入过他后颈的腺体内，曾经如噩梦般如影随形，纠缠了他许久。
顾哲猛然挣开他的怀抱，艾瑞尔触及他眼中的惊惧，很快明白了过来，他安抚道：“别怕，阿哲，我不会再那样强行标记你了。”
但他的眼神分明蠢蠢欲动，标记自己的伴侣是所有alpha的天性，他现在得以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将自己的信息素彻底留在顾哲身上。
就像上次一样，在他的生殖腔内成结射精，然后将自己的alpha信息素注入他的后颈，虽然beta无法被结番，但这样深入到极致的标记，可以让自己的信息素留在顾哲身上整整一个多月。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顾哲警惕的看着他，“隐藏自己的信息素。”
如果不是性别的误差，他也不会毫无疑虑的被蒙骗这么久。
艾瑞尔的alpha信息素很强势，强势到连他一个有缺陷的beta都能感觉到，非常符合他3S等级的基因强度。如果他有信息素，那所有事根本就无法开始。
“是屏蔽器。”艾瑞尔解释道，“我们在边境战场上，从某种异兽身上可以提取到屏蔽信息素的物质，用这些物质研制出了微型屏蔽器，可以避免战场上因信息素带来的麻烦，但没有上报过中央星系。实际上，在奥利维亚星系，这样的实用性发明还有很多。”
他没有告诉顾哲，顾哲对信息素感知度很低，在勘探实践时，有好几次他根本没有近距离携带屏蔽器，就与他亲热，只要他不刻意释放出信息素，顾哲就完全不会发现。
说实话，这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兽欲，释放出自己强势的alpha信息素，留在他身上和体内的每一寸，让他再也无法保持着干净无知的天真，不得不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染上自己的气味。
“阿哲，不要怕我……”他眼中浓烈的欲念灼伤了顾哲，那是属于alpha的，宛如锁定了猎物一般的目光。
即使他的外貌再优雅迷人，那强势的信息素与周身迫人的气势，依旧无法被掩盖。
“既然我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你的所有，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真正的我呢？”艾瑞尔逼问道，“你心目中的感情，难道不应该是公平对等的吗？”
顾哲被他的诡辩气得浑身颤抖，却找不出话来反驳，他握紧了拳头，恨声道：“你羞辱我、强迫我，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将我尊严践踏于脚底！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公平对等？！”
“我从没想过羞辱你、玩弄你，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你？”艾瑞尔的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最深情的告白，“我只是爱你，我的身心早已属于你，自然希望你也可以完全属于我。现在这一切都那么的圆满，我们甚至都已经拥有了爱情的结晶。既然你也爱我，为什么不能宽容那些已经发生的过去呢？”
“爱情的结晶？”顾哲只觉得可笑，“那是强暴留下的孩子，他对我而言，永远只能算是屈辱的印记！”
“但他现在就是我们的孩子。”艾瑞尔语气肯定，“而你，深爱着我。也不会再舍得扼杀他。”
顾哲简直是怒不可遏，他想要反驳他所说的一切，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全是自己内心深处的事实。艾瑞尔是他感情上的唯一，即使知道了这样残酷的现实，他也无法停止自己对他的爱意，而这个孩子，在知道是属于他们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没有起过堕胎的念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悲愤激荡的情绪，慢慢的说：“你说的没错，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我爱你，也舍不得扼杀这个孩子。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
“我无法接受与侵犯自己的人朝夕相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浓情蜜意。”顾哲性格内敛，很少说这么多话，所以他语速很慢也很坚定，“你的感情和欲望太疯狂，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beta。而你是alpha，我永远都不可能如你所愿，像被你标记的omega那样依赖你，没有你就活不下去。放弃自己的尊严，自欺欺人的和你在一起。”
顾哲此刻万分庆幸自己只是个beta，与那些信息素、发情期、结番统统都无缘的beta！
如果他是omega，那他第一次就会被强制标记，第二次则会被迫永久的结番，然后彻底成为艾瑞尔的囊中之物。怀着他的孩子，即使知道了这残酷的真相，除了哭哭啼啼，也别无他法，只能继续依存于他唯一的alpha。
受制于本能，多么的可悲。
幸好，他只是个无法被标记结番的beta。
“我可以理解alpha与生俱来的占有欲。”顾哲顿了顿，他接下去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在用刀尖划在心口，但他不得不说，“去找个omega结番吧，他会满足你的所有需求，你们的羁绊会牢不可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你。”
而他只是普通的beta，无法忽略自己的理智与自尊，只追求情感和本能的沉沦。
艾瑞尔的眼神完全褪去了温度，逐渐变得冰冷，听完这一切后，他嗤笑了一声：“呵呵，阿哲，你可真会令我伤心。”
他逼近一步，手臂重重的撑在顾哲的耳边，让他背后厚重的门板都跟颤了颤，将顾哲完全困在自己的阴影中，语气倨傲的说：“你以为我是因为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所以无法找到omega结番吗？那些菟丝子一样的omega，我要多少有多少。”
“可是你知道过去的一年里，和你共处一室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吗？”他幽暗的紫眸中浮现出一抹戾色，凝视着顾哲的眼神让他心悸，他微微勾唇，露出邪气又恶意的浅笑，压低了声线慢声细语的说，“你是那么的正直又高洁，仿佛骑士一般沉默无私的帮助身边的弱者，包括我。每次看着你的背影，我是多么的想要扒下你的铠甲，露出毫无抵御能力的柔软的内部。”
“如果我狠狠的侵犯你，你一定会惊叫哭泣，尽管你根本没有那么脆弱，也不想要流泪，可那样的泪水实在是无比的美味，且诱人犯罪。但是你迟钝又毫无戒心，你知道每次看到你衣衫不整的在宿舍行动时，我想对你做什么吗？还有你直挺的背脊和受伤后楚楚动人的泪水，这些真的不是在勾引我吗？”
“就像你说的，我永远无法彻底标记你，所以更想一次次的侵犯你、得到你。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被侵犯后脆弱无助的靠在我怀里的样子。”
艾瑞尔勾起他的下颚，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直接对上了他惊骇错愕的双眼：“现在，你还觉得那些omega可以满足我吗？”
他已经彻底撕下了温柔的伪装，露出最真实可怖的本性，他的手指按压了一下顾哲的嘴唇：“我只想要你，顾哲。”
顾哲从不知道，他竟然一直抱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他原以为这一切都是艾瑞尔对自己的戏弄，却没想到会是如此扭曲的爱意。
那些曾经萦绕在心口的甜蜜情话，都好像长出了荆棘，刺破了他的心脏，让他鲜血淋漓的疼痛。
他想起阿瑞西娅刚刚说的话：艾瑞尔表面看起来温和，有时却很偏执，甚至……疯狂。
她说得半点没错——疯狂。
“阿哲……”他的语气再次变得轻柔，唇轻轻贴上顾哲的，像以往一样半是撒娇的说，“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无论我是谁。”
“不要怕我，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们就和之前一样，想想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是多么的情投意合。”
他的声音就像是恶魔诱人心神的低语，他的吻也极尽温柔缠绵，引人沉沦。但是顾哲不会再被他轻易诱惑蒙蔽，他重重的咬了下去，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然后用力的推开了艾瑞尔。
“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顾哲语气冰冷，“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
“但也是我，亲手造就了这一切。”艾瑞尔说，“你要食言吗，顾哲？”
“我不喜欢言而无信。”顾哲看着他，神情坚定，“但这次，我会。”
他说完，直接推开了房门，扬长而去。
艾瑞尔看着他的背影，扫了一眼门口的AI，叹道：“还是母亲了解我。”
如果没有这些AI的约束，如果公爵夫妇根本不在中央星系，他甚至想要将顾哲囚禁在他的庄园里。
他会用坚不可摧的锁链和牢笼困住他，让他只能在自己的卧室里活动，每天尽情的侵犯他、标记他，让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只能见到自己一个人，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为他的唯一。
但他也只是在心中幻想一下，理智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顾哲一定会感到痛苦。
他已经舍不得再让顾哲伤心了，他们刚上星舰时，在浴室里看到顾哲的眼泪，和他说出自己是多余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顾哲对自己的身体、自己所孕育的生命感到羞耻难堪，甚至连与恋人的婚礼都无法让他高兴半分，反而成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所有事都真相大白，顾哲身上的枷锁已经尽数粉碎，接下去他会怎么做呢？
无论如何，最终他都势必会让顾哲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