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暴雨将至,云层覆盖整个天际,雷声轰鸣时,投掷摔下的玻璃碎开一道惊雷,脸上横肉丛生,眉眼戾气攀过整个脸面,高壮的男人走向跪在床边,赤身裸`体的消瘦男孩。

那稚嫩的身体,怯懦的眼神,张宛如初生羔羊的脸,在风暴,在欲`火,在磨灭了的人性面前,被狠狠撕裂。

男孩被拽起,宽厚的手掌掐住后颈,纤细的放佛一掐便断掉的脖子弯折成了一个凄惨弧度,他呜咽尖叫挣扎,羊羔的脸上落下可怜的泪。

突然,抓紧的手猛地松开,他跌落,膝盖敲碎在一地的玻璃上,鲜血横流。

男孩抬头,雪白的脸染上恐惧惊慌与痛苦,他看着如山一般矗立在自己跟前的伟岸。

他喃喃唤着,像狗一样,轻轻晃动光裸臀尖,他说,大伯,我错了。

抬起的脸,在窗边划过一道响雷时,变得分明清晰,那带泪的眼睛,那惨白的唇,那一整个的惊恐,都是我。

我猛地的深喘一口气,睁开眼,看着林安凑近的脸。

他掐着我的后颈,指甲一寸寸嵌入,皮肉绽开的痛。

类似的记忆涌入脑中,像是一台割草机收割着我大脑里仅剩的一点清醒冷静。

我开始疯狂挣扎,他却显出更深的兴致,那眼里的欲`望如惊涛骇浪,他卷过狂虐的气息,像极了我那已被丢入牢笼的某位长辈。

我没法挣扎,入骨的恐惧类似于拘束衣一般,捆扎束缚着我的四肢,他的手从我的后颈上移,挪至后脑勺。

掌心轻轻摩擦过柔软的发丝,猛然收拢攥紧,我的头发被他揪起,头无助上扬,他拽着我往走廊尽头的小间走去。

我以前,被关着的时候,总想着逃出去。

因为想着能逃出去,能看到天空,能照进日光,能与父母陪伴,能收获快乐,便一直都是存着希望。

我其实已经把事情看得很开了,十年监禁虐待轻易不去想不去思。

可直到如今,我看到林安,这只是此次一面之后的人,因与林展嫌隙,便把怒火施加在我的身上,他丑陋恶毒的嘴脸,我必然会永远记得。

林安把我拖进房内,那房间阴沉暗红色调,他拽着我的头发像是揪着地上一堆杂草,我被他狠狠摔在床上,一声闷哼,像极了昔日地下室内的阴郁业障。

我拖着颤栗的身体不停挣扎,我虽然似乎入了臆,可却还是留有几番清醒的余地,我的手在胡乱挣动时,甩在林安脸上。

林安苍白的脸露出阴狠的笑,一巴掌狠狠朝我挥来,我的脸撇在一边,左脸火辣辣的麻木,我听到他的声音,讥笑,他说,你装什么矜持,不就是林展的玩物。

他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撕开我的衣服,衣摆从下往上被扯开,他双目通红,不知为何,刚才还未看清,此刻我只觉得他整个人都似乎在疯癫边缘,魔怔一般,重复着那几句狠毒的话,手却开始打哆嗦。

我突然想到,林展刚才说过他吃粉这一事,而他此刻精神亢奋,那症状真的就如吸食了兴奋剂一般。

他抚摸我的掌心滚烫,我瑟缩着,他便越发兴奋,抚摸我已经光裸了的背脊,掐着臀尖的肉,指甲划开皮肤。

我呜咽一声,脑袋发麻,像是落在砧板上的鱼肉。

放开我……

我恍惚间溢出求饶,林安却没有停手,毒蛇在我身体上爬行,错落几秒之后,突然有凉意涌入,我猛地一颤,尖叫从喉咙口叫出,闭合的洞口竟然被一个圆形瓶口挤入,生硬摩擦着壁肉,划开道道殷红。

雷电之下,大伯的脸化成了魔鬼的幻影,他随手拿起地上滚落的酒瓶狠狠捅入,痛如尖锐刀锋,席卷而来,我近乎疯狂挣扎尖叫,耻辱与疼痛燃遍全身,我被撕成了碎片,身体连同灵魂一起,一寸不剩。

那顶入的酒瓶变换碾转,直捣黄龙一般,刺入我的身体,我凄惨尖叫,四肢都在颤栗,大伯的脸变幻成影,覆上了林安那苍白阴狠的脸。

不只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我抬起腿,踹向林安,林安没有防备,竟被我从床上踹下。

我扯出那酒瓶,冰冷的瓶身捏在掌心里,胸膛起伏,我跨下床,站在林安跟前。

我看着他,叫出他的名字,林安忍着疼,要朝我扑来,我反手扬起酒瓶朝他挥去,玻璃瓶身凿开坚硬的脑壳,闷声作响,林安捧着头,咒骂我。

我拿着酒瓶扎入他的嘴里,他唔唔几声,我狠狠刺入,真想让这酒瓶直接碎在了他的嘴里就好了。

林安的嘴边溢出鲜血,他的脸色暗淡灰白,神情从刚才亢奋成了惊惧,他慌乱惊慌看着我,似乎在向我求饶,我的手却还在用力捣入他的口腔里,似要把他的牙齿给碾碎一般,我恨他们。

便在这时,红棕色的门被外打开,我的脸上还是僵硬的恨意,身体却被柔柔拢入一个怀抱。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攥住我的手腕,轻轻拉开,我的眼被柔软的掌心覆住,身体被裹在散发着淡淡的橘香的衣服里。

耳边是担忧焦急,又是隐忍温柔,是如海风潮汐,又如朝阳旭日,我开始哭,像坠入了母体怀抱。

我蜷着肩膀,有人牢牢揽住,沉沉的重量压在身上,竟然会是无比安心。

那人说,徐立然,没事了,不要怕。

林朝堂携着我离开那间房,离开的刹那,我便看到有数人涌进,林朝堂看我怔愣,便对我说,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

我一愣,林朝堂把他的衣服给我穿上,他的手轻轻扶着我的肩膀,不轻不重,像是生人之间的帮扶。

我默默垂下头,错开身体,他的手一顿,肩膀上的重量彻底没了。

我走到他身旁,林朝堂的步伐很慢,我走了两步,突然小腿一软,整个人竟一头栽倒在地。

我身上很痛,我原以为皮肉被殴打只是小事,可没想到当了一段正常人,再被虐打时,那疼痛竟然比以前更甚。

肛口的地方似乎也被撕裂,我不敢说,也不会说,我只是蜷缩在地,拢紧林朝堂的衣服,似乎在把自己最后一点自尊给拾入簸箕内。

就在我自己试图起来时,我听到林朝堂微不可闻的叹息,而后身体被打横抱起,他的手臂横在我的腰间与膝盖窝里,我惊呼一声,我想说,把我放下来。

可在我没开口时,另一个声音,暴跳如雷般响起,林展面色发红,目光如火烧,他大步流星走开,站在我与林朝堂面前,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我,又狠狠的看向他哥,他说,把徐立然放开。

我徒然一抖,便是一万分的不愿看到林展,身体迅速僵硬,林朝堂似能感觉到我的抗拒,我感受到他均匀呼吸,和他平静无波澜的声音。

小展,胡闹是要有限度的,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林朝堂说着,抱着我朝前一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到林展耳中,他说,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差点害死了徐立然,你知道吗?

林展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定然是滞住了,其实只要仔细看,便能瞧见我露在衣服外青紫的脚踝,又或者是被掐红肿起的脖颈。

林朝堂抬起单手推开他,林展呆滞地退后几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到擦肩而过时,他艰难的喘息。

我不怪他,我甚至还是喜欢他的,只是不合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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