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社员共是十五人,来自于四周七个村的村民。

局限于自身农民身份而言, 他们行事已经显得很有远见。

无论是养殖、还是种植, 基础上有了个家庭农场的模型。

但受困于市场,所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组织为他们发声。

他们参加合作社, 看中的正是这一点。

合作社成立的第一天,有些人尚未摸清情况,不知道下一个步骤。

承周永利之情而进股合作社的友人,也姓周, 是新京农械厂厂长。

新京农械厂曾是南越省农械最大生产商, 每年销量可让农械厂成为同类型工厂带头指标, 甚至出口东南亚国家。

但在80年代末逐渐走向衰落,厂里试图转型, 改为轿车生产, 却因拿不到准生证而失败。

经此打击, 新京农械厂颓然之势无法挽回。

恰逢社会企业改革之机,周厂长咬牙, 说服熟人合伙集资, 倾家荡产的承包了农械厂。

将此农械厂改为有限公司,可是依旧无法转变农械销售量订单锐减的局面。

艰苦之际, 周厂长还是遭遇着宏大压力,将手中部分股份卖给合作社,作为进股资金。

本意是想通过合作社, 接触宽大农民市场, 拉到订单, 救活厂子。

谁知一接触,心就凉了大半。

这压根就是个临时搭起来的草台班子!

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折断了,周厂长没了指看,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中途反悔退出了。

反正走不走,都是逝世路一条。

周永利拍着老友肩膀,知道他目前情况艰苦。

“你知道我为人,干不出坑骗朋友的事。这合作社要是个坑,早先我就不会找你进股。放心吧,你那厂子,确定救得活。”

周厂长委曲挤出个笑脸,算是承了情。

实则心底真不认为这合作社能救他的农械厂,在座二十几人,他基础上都摸了个底。

除非大罗神仙,否则谁有那么大本事,救得了那样一个工人都快跑光了的厂子?

周永利见状,也不安慰了。

友人灰心失意,怕是听不进任何安慰。

没关系,事实会证实他的话并不是夸张。

骆白提起书包,走进简陋的厂房。

厂房如今放弃了,直接被骆母买下来,进行一番改革。

从外面看,厂房很简陋,走进来才会创造厂房被隔成好几个房间,类似于后代简陋版的办公室。

格调以清新、舒适为主,作为办公地点不会显得冷酸,也不会过于严谨冰冷。

由于是往后用于招待其他企业人士和农民的处所,所以既要有格调,又不能失往亲切感。

可见骆母装修时,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周永利等人进进会议室,骆白也要进往,吩咐骆来宝:“在外面待着,不要乱跑,不要吵你厉琰哥哥,知道吗?”

骆来宝偷偷觑一眼沙发上的厉琰,想到要跟俏丽小哥哥独处一室,居然害羞了。

小胖妞捧着脸蛋,身材仿佛胖了的长条,扭来扭往,浑身欲拒还迎的写着‘人家不好意思嘛~~’。

骆白:“……”

宝啊,成长途中是什么污染了你?

为何朝着逗逼戏精的方向越走越远?

骆白告诉厉琰:“热水在旁边的保温瓶,记得多喝。”

厉琰笑了下,“好。”

骆白进来的时候,周厂长和其余十几名社员都认为是来拿点东西就走。

当周永利等人笑眯眯,十分亲切招呼骆白时,他们都认为骆白这孩子乖巧,深受长辈爱好。

直到他站在代表理事长的地位,双手搭在会议桌上,笑眯眯跟大家打招呼。

“大家好,今天在这,我必定要说一句话,诸位选择我们合作社,足以证实诸位无论智商谋略、眼力远见、还是勇气心胸,都非同寻常、远胜凡人!”

……

“这是个被巨浪推着向前走的时代,而我们就是巨浪里头的鱼。不必定宏大、凶猛、迅捷,但必定会是巨浪过后,最先捉住光的人。十年后,二十年后,我敢担保在场诸位,将会站在时代顶端,成为年轻一代崇拜、叹服的人。”

骆白侃侃而谈,其言辞勉励人心,十分具有沾染力,短短几句话就将在场人的情绪调动起来。

哪怕是最丧的周厂长,此刻都想扛着音响在厂子里挥洒他那无处安置的豪情。

但认识骆白的人,例如骆父、骆母以及周永利,此刻表情俱是一言难尽。

固然无法用合适的言语概括,但总感到骆白……在忽悠人。

假如厉琰在场,他必定认得出,这就跟搞传|销的差未几一个话术。

总的来说,是忽悠人也没错。

骆白双手拍桌:“……机会就在眼前,暴富就在眼前,为自己、为国民、为国家之崛起而奋斗的机会站在我们眼前,难道我们不该捉住吗?!”

社员激动大喊:“捉住机会!要暴富!要奋斗!”

周厂长最歇斯底里,等骆白讲完了,他还意犹未尽:“我感到自己还年轻,浑身都有劲儿!”

周永利:“……”

周厂长:“哈哈,这孩子演讲真厉害,稿子写得也不错。谁写的稿子?你写的吗?”

周永利:“我估计,没稿子。”

周厂长:“临场施展?不可能吧。”

周永利目露同情:“你对天才一无所知。”

周厂长:“???”

有句讲句,别阴阳怪气。

郭通达倒了杯水,递给骆白。

骆白接过,喝了两口润嗓子。放下纸杯,环视在场众人:“大家都认识我吗?”

“认识啊,中考状元,老骆大儿子。”

“骆白,等会能把你中考笔记借我不?我带回家给孩子看。”

……

周厂长:“哟!还是个中考状元,怪不得口才那么好。”

周永利:“呵呵。”

周厂长: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骆白:“我重新先容一下自己,我叫骆白,西岭合作社最大股东、投资人。正确来说,我就是你们的幕后老板。”

“……”

“???”

“!!!”

周厂长看着骆白,又看了眼身为理事长和监事长的骆母、周永利。

“你们玩这么大的吗?”

周永利指着骆白:“他,投了两千万资金,最大股东和投资人,是老板没错。监事长和理事长都只是对外处理事务而已,实际决策,还得听从骆白的吩咐。”

周厂长:“这不过家家吗?!”

这会儿知道懊悔了。

要早知道老板是个中学生,他说什么也不会进股!

其他人也随着坐立难安,他们没接触过骆白,只以年纪为断。

哪怕骆白是个中考状元,投下资产两千万,他们也不能信啊。

这不胡闹吗?谁愿意堵上家产陪人玩过家家的游戏?

眼下乱成一团,不少人都起了退缩之心。

周永利和骆父、骆母几人则事不关己般,沉默着喝茶。

骆白好整以暇看着眼前混乱成一团的社员,想了想,还是不拍桌了,手疼。

于是他从会议桌底下拿出早就备好的铜锣,猛地敲下——

咚!

震慑所有人,终于安静了。

将铜锣扔在桌面上,骆白爬到会议桌,盘腿坐下来。

锣槌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骆白笑了下,说道:“我投了两千万,实实在在的钱,我在狂赌。当然,你们也在赌。我年纪小,你们不信任很正常。”

“你们知道我资产怎么来的吗?”他环视众人,缓缓说道:“起初,我的原始资金只有五十万。半个月内,我让这五十万变成四千万。”

哗——

这何止夸张,简直是猖狂!

天方夜谭的事情,怎么可能信任?

“这件事,长京市华京信托的郑经理知道。回往后,你们可以问。现在有电话的,也可以立即打过往询问。我有头脑、福运、财运,能让合作社变成个聚宝盆,可以带着你们飞,说这话不是狂妄,而是告诉你们我能够做到的事。我很诚实,从不骗人。”

他竖起拇指,对着自己,笑得张狂:“信我,赌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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