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番外1

刑鸣完全没听见虞仲夜进门的声音。

出国办了一趟公务,虞仲夜比计划中早回来一天,没通知刑鸣,直接回家。他推开房门,见刑鸣背身坐在露台阳光房里,正在看书。

天气很好,一拨一拨的阳光洒下来,渗进来,照在刑鸣那头乌黑柔软的发上,微微映出一点点黄。一身白衬衣,像个学生。

自回归《东方视界》之后,刑鸣一直留着这个发型,不过长也不太短,上节目前会喷些发胶将额发提高定型,尽显商务风与精英感,在家时就任由刘海软软地垂下来,一下稚气不少。刑鸣每次剪头发都得向领导报备,剪去的长度须精确到毫米,他是《东方视界》的品牌化身,他的个人形象不能随意更改。

虞仲夜走过去,问他:“在看什么,这么聚精会神?”

直到一丛阴影来到跟前,刑鸣才发现,抬手摘下耳机,仰脸冲虞仲夜一笑。

一口糯米白牙,特别天真的模样,狠狠晃了晃虞仲夜的眼睛。,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延续至今,延续至今后,这个笑容都是他回家的全部理由。*

虞仲夜顺势托起刑鸣的下巴,低头吻下去。

嘴唇轻轻一碰便再不愿分开了,但两人并急于不以舌头进一步攻取彼此的口腔,甚至也都没闭眼睛。

唇对唇地贴着厮磨,虞仲夜看着刑鸣的眼睛,问:“想我吗?”

“想。”刑鸣咬了咬虞仲夜的下唇,也笑盯着他的眼睛看,“想死了。”

想念的情绪加深了这个久违的吻。刑鸣勾着虞仲夜的舌尖儿,吻得陶醉且小心翼翼,像小孩儿偷舔糖果。只是一个浅吻便已满足,还想着回头继续看书,可虞仲夜那儿的态势却愈发热烈。他的一只手不安分地摁摸刑鸣下.身,另一手强硬地摁着他的后脑勺,阻止他要退后的动作,一个吻跟要把他吞咽入腹似的,变作榨取与撕咬。

无数次爽歪歪的经验或者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刑鸣,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刑鸣推搡抵抗一阵,不管用,索性呲牙咬了对方一口。一点刺痛总算令虞仲夜松了手,刑鸣赶忙从他怀里逃开,跳出两米远。他脸红气喘意乱情迷,却紧抱着手里的资料书籍,瞪着眼睛不肯就范:“我明天要考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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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仲夜以拇指擦了擦被咬破的嘴唇,轻笑道:“好了,不碰你了。”他坐在刑鸣原来倚靠的垫子上,又抬起手臂给刑鸣留了一个怀里的位置,冲他一招:“你坐过来,复习吧。”

刑鸣将信将疑,信这老狐狸上半身是帝王君子,有诺必践,却疑他下半身是禽兽流氓,根本管不住,于是半开玩笑地求个保证:“君无戏言?

虞仲夜微一点头,还挺郑重:“不碰你。”

见刑鸣总算听话地靠过来,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又熬夜了?脸都瘦了。”

刑鸣点头:“这辈子没挂过科,要读个在职的还挂了,太耻了。”

报了个新闻专业的在职研究生,课程其实还算轻松,但《东方视界》的直播任务却很繁重。刑鸣翘了不少课,眼见考试在即,只得临时抱佛脚,突击复习。

方才正边听歌边复习,刑鸣倚着虞仲夜的胸膛,找到最惬意的坐姿,便取出一只耳机,转身塞进虞仲夜的耳朵里:“你听。”

单曲循环的一首新歌,正巧唱至副歌部分,特别清亮迷人的声线,歌也特别好听。虞仲夜听这歌手唱了两句,嘴角微微扬起:“少艾?”

虞少艾最近正忙于准备一场原创歌手的选秀节目,号称为华语乐坛输送原创力量,要求参赛的歌者综合素质过硬,能写会唱。这歌是虞少艾专门为参加比赛写的,又去专业录影棚里录了。虞仲夜疏于关心儿子,刑鸣倒挺有后爸的自觉,偶尔与虞少艾约着打打球,也就知道了他的动向。

许是家境太好,虞少艾对成名并不过分热衷。别的选手挤破脑袋巴结导演,有财的送钱,有貌的送人,你黏他贴,无比热络,只有他完全游离于这场名利游戏之外,好像就是来玩一票。倒是导演看虞少艾形象特别出众,打算重点打造,特意给他安了一段一起追求音乐的女友绝症而去的悲惨往事,让他在台上演唱之前配合表演。

大帅哥,兼是痴情种,还传达出最重要的信号是目前单身,导演觉得,有戏。

导演比他入戏,一张老脸泫然欲泣,虞少艾却听着直乐,乐罢之后他斩钉截铁地表示,自己就是个无背景无身家无故事的男同学,不配合。,其实明珠台的文娱中心也有这类音乐类真人秀节目,但少艾偏偏隐姓埋名去了东亚,理由是不想沾虞家的光。

话很动听,但刑鸣知道,自打盛域廖晖被抓,洪万良一病不起,虞少艾对这个重美人不重江山的父亲还是颇有怨言的。

父子俩的关系亟待缓和,刑鸣拐弯抹角地表示,自己听圈里的一个朋友提及少艾的近况,少艾卯足了劲儿要拿东亚的冠军,但那比赛未必公平,倒不如以明珠台前任台长的身份跟方方面面打个招呼,不为稳操胜券,只为比赛公平一些。

虞仲夜却不以为然,淡淡道:“虞仲夜的儿子只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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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鸣不再说话,继续低头看书。这种血缘相系的矛盾格外复杂,他是个外人,更对此深有体会,那点别扭劝不住,那点心结解不了。

不知是虞仲夜的怀抱太过舒服,还是午后的阳光太好,催人恹恹欲睡,一不留神竟阖上眼睛,半梦半醒间,手里的书本滑落在地。

菲比拿着虞仲夜留在书房的手机进门,刚喊一声:“虞总——”

虞仲夜及时竖起一根手指置于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怀里的刑鸣眉头一皱,又动了动,显是睡得太浅,一点声音或一点动静就能将他惊醒。

虞仲夜安抚似的轻摸了摸刑鸣的脸,又挥手打发菲比出去。

“虞总,是大领导。”菲比却没退出去,仍拿着震动中的手机踏进阳光房里她认识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晓得是顶顶重要的人物,却不敢直呼其名,只敢以“大领导”相称。

显然是三言两语交割不清的电话,虞仲夜垂眼看着怀里的人,低声对菲比道:“你回个话,说晚些时候我给他电话。”

菲比得令转身欲走,虞仲夜又叫住她,让她取条毯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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