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关于厉总是怎么怎么喜欢上文怡的小故事。

关于厉向东,正文可能写不下的小TIPS

1、

厉向东大概本来是一个直男——就是那种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自己会和一个姑娘结婚生孩子按照普通流程度过一生。

就算被宴会上被文怡抓住亲在嘴上也完——全没有想歪。

只觉得这人好奇怪。

自己笔笔直。

后来他知道文怡喜欢唐毅,亲自己只是为了刺激唐毅,就更不可能想歪了——毕竟唐毅是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什么的……

尤其文怡又是他最不喜欢的那款的男生:个子矮、体格小、皮肤雪白,小兔子似的,看上去就不太顶用。

尤其文怡又喜欢怼他。

尤其文怡又不知道哪根筋接不对还老爱跟着他。

简直特么神烦。

后来和文怡相处久了,班级里和校篮球队老见面,觉得这位同学吧,没有看上去那么没用,但倔起来还蛮不得了的,对他的印象略有改观。

2、

第一次觉得文怡是个好同学是两个人一起打了一架。

事情是厉向东惹的。

在校外阻止小混混欺负低年级的同学,被盯上了。回家路上被人跟了。他一边走一边看书,被人围了还没注意,结果文怡直接捡了一根铁棍从路边冲出来一边冲一边叫厉向东你特么走路能不能看路!我操你倒是抬头啊!

厉向东一个激灵猛一抬头。

哟呵,拳都伸到面前来了。

向东从小被爷爷压着练武的。身手很利索,这种半路出家的一个打五个有找。

处理完自己这边一看,卧槽,文怡满脸都是血啊!

赶紧跑过去一看,文怡整个人都被打得破破烂烂的——不过倒是赢了。

向东哭笑不得:就你这身手你参合什么啊?

文怡一挑眉:怎么?看不起我啊?一二三四五六,论战果我比你多一个呢。

向东看他鼻血还没停,掏出纸巾给他:就你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要再多点人你不就撂这儿了?

文怡一把拍开他的手,自己用手背擦了一下,冷笑说:人多自然有人多的办法,反正我没输,你管得着吗?

向东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连谢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想了想问:你不是天天怼我么?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

文怡用手背擦不干净,揪起衣角擦脸,露出一截雪白紧实的腰,腰侧有一道很重的青紫,还有几个零零碎碎的血痕:厉向东你是不是脑子有坑,日常不对付和这种刑事犯罪级别的事情能特么一样吗?我特么能眼睁睁看着同学被打啊?你是不是对我的人品有曲解啊?你……

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

文怡没好气地接起来“喂”了一句,语气立刻就变了,又柔又委屈:没有,我真没找他麻烦。我知道的,我现在真就当一个普通的同班同学了……

反差实在太大,向东直想笑,可看到文怡浑身上下斑斓的都是伤和只小老虎似的又不敢笑。

文怡挂了电话向东问:是谁?唐毅啊。

文怡没回答,“啧”了一声:你想笑就笑吧。就这么回事了。要你在视线范围内被打了,我回头交代不过去。

说完手机一塞转身就走。

走没两步,晃了晃就倒下去。

最后还是向东把他弄去医院消毒包扎。

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向东发现文怡比他想的还要小,还要轻,他几乎一个手就能把他扛起来——根本是一巴掌就能糊在墙上战斗力为负五的渣渣,真不知道他怎么敢就那么冲出来,还特么居然打赢了。

其实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就是文怡有点眩晕症,失血了就晕。

躺一会儿休息就好了。

就跟医院躺着。

毕竟是帮自己打架受伤的,向东也不好就走,就在一边坐着陪床。陪了一会儿听到文怡迷迷糊糊地说:师兄,都是我错,对不起,对不起。

又说:你说什么都好,别不理我就好。

向东心口紧了一下,心想,哦嚯,活的同性恋。又想,他可真喜欢唐毅啊。

3、

男孩子增进友谊的方法无非就是那几种。

向东和文怡一起打过球。

一起打过报告(帮班主任)。

一起打过稿(给班级黑板报)。

现在还一起打过架。

虽然还是经常针锋相对,但向东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么讨厌文怡了——并且越相处越觉得,文怡比起外表看上去给力得多,拗起来的时候真是硬,对别人下得去手,对自己更下得去手,那个狠劲儿,旁人看着都直抽凉气,他眼不眨眉不皱,嗖嗖就上去了。

次数一多,大家给一外号:拼命苏三郎。

虽然他个子那么小,还是打上了校队主力。

糟糕就糟糕在这校队主力上。

文怡第一次跟校队出征,完全没有准备,他那个位置上的学长临时被老师抓走有事,赶不来,他顶上。连正选的队服都没有,穿得还是学长一套备用的,整整大一号,篮球背心套在身上和一条剪漏了的大布袋似的,上下前后都走光。

打球嘛,谁在意这个。

文怡就这么上了。

然而对面恰好是个男校。

打了一节半,对面叫了个暂停,主力中锋说受不了了,你们这是特么战术吧?太尼玛脏了?没见过公开比赛用色诱的?这尼玛我哪儿受得了?

——他大抵是真情实感地受不了,脸涨得通红,粗话一串串往外蹦。

向东文怡这边完全没反应过来对面在说什么,场上场下连教练八脸懵逼。

对面指着文怡说:我不信他尼玛没被男人抱过,这算什么,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他、他……卧槽乳.头还是粉红色!

文怡一下脸色就变了。

冲上去就要揍人。

向东比他动作还快——结果还是文怡把向东拦腰顶回来:比赛呢,我看他们才是战术,故意激怒想让我们技术犯规吧?说别人脏,自己才真是脏得溜。

这时被文怡顶替的学长事情完了总算回来,他是正牌首发,文怡的体能打全场也勉强,就和他交换,坐在一边看。

结果敌队好几个人一整场都在往他身上瞄。

文怡全程脸黑如锅底。

整队回校。

教练因为今天的事情特地安慰了他。

文怡做大大咧咧状说没事,都是垃圾话,赢了就好。下次遇到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队友们被他逗的直笑,一哄就散了——正好轮到他值日,留下来打扫就球馆。

向东本来也跟着大部队走了。

都快到家,想想总觉得不对劲,又折回来。

想着安慰文怡两句——毕竟他当时是副队长,包括文怡在内的低年级都归他管。

进球馆没找到人。

向东琢磨这就回去了?扫球馆没那么快啊?何况他球包都没收,书包也还在外面储物柜里……那么就是还在?可在哪儿呢?球场没有,休息室没有,肌肉训练室没有……

……走到淋浴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师兄,不要,别在这里。

向东一下就顿住了。

那声音打着弯,带着喘,染着一点点哭腔,每个字都像沾满蜂蜜,甜得腻人,顺着耳蜗一路滑进心坎里,一个字酥一节骨,一句话听完整个人都是绵软而茫然的了。

从音色上他大抵能猜到那是苏文怡的声音。

但他不敢认。

因为他发现自己硬了。

一句话,就硬了。

什么鬼。

然后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还有理了?在别人面前那么浪?照片发到我这里来,人人都说想上你,你说怎么办?久没有干你欠干了是吧?

——是唐毅。

向东皱了皱眉,随即听到“啪”的一声。

大概是手掌击打臀部。

清脆又响亮。

文怡倒抽一口冷气。

向东的心也随着抽了一下。

再开口文怡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师兄我错了,你别生气……

唐毅却不为所动,口气依旧冷冷的:知道错了?然后呢?——久不上你流程都不记得了?衣服都不知道自己脱?

文怡还是弱弱地哀求:师兄,别在这里,求你了,我们去开个房好不好,开个房,你想怎么干我就这么干……

又是一声刺耳的“啪”:你这种婊子也配让我开房?

文怡又是一抽气,哭腔黏成一片,吐字都模糊了:师兄,师兄,你别生气,你等等……

向东听不下去。

紧着几步走过去敲敲门:稍微差不多一点。球馆不是做这个的。学校里不许谈恋爱。

他只稍微瞄到一眼,就赶紧别开头,用力捏着拳,指甲掐得手心生疼,生怕自己声音会抖——那景象太糟糕了:文怡被唐毅剥得只剩一件衬衫摁在墙上,塌着腰,翘着臀,后背简直是一道凹陷的虹,踮着脚,小腿线条蹦得紧紧的,越发显得两条腿又直又长,整个人白得晃眼,在淋浴房昏暗的灯光下仿佛闪着莹莹的光……

向东整个人都不好了。

觉得下半身要爆炸。

皱着眉咬牙切齿对唐毅说:老唐,你就是这里毕业的,学校的规矩你应该都懂。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唐毅还是忌惮向东。

看向东进来立刻就放手。

他知道向东为人肃整,在意校规,又是风纪委员,看向东这个脸色以为向东真的很生气,马上赔笑说我开个玩笑。

向东沉着脸,忍着下.身蠢蠢欲动的喷发感:那你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你不是队员,无权使用球队的设施,请你尽快离开。

话说得一多就出破绽。唐毅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文怡,脸色不太好。但对向东他又不好说什么。讪讪地走了。

文怡全程靠着墙垂着头一言不发。

唐毅脚步一消失,淋浴室里静得吓人。

向东顿时听到眼泪轻轻落地的声音。

吧嗒。

吧嗒。

他就不落忍。

回头看了一眼:文怡眼角鼻头都粉扑扑的,眉间蹙起一道微微的影,下唇被他自己咬出一点血,红艳艳的曳在嘴角,揪着仅剩的衬衣的领口,全身都在细细地发抖——那衬衣也唐毅扯得很开,溜出细长的脖颈、纤美的锁骨、左边一整个圆润的肩膀和半条细白的胳膊,上面深深浅浅的全是吻痕和咬痕……

向东不敢往下看。

脑子里回响的都是下午敌队中锋的那句话:

连乳.头都是粉的。

连乳.头都是粉的。

连乳.头都是粉的。

赶紧扒了外套给他丢过去:先凑合一下吧。

文怡一颤,如梦初醒。连忙伸手捞在怀里,抽了一下鼻子说谢谢。

——不是平时和同学说话的模式。是那种甜腻腻的仿佛要拧出蜜来的声音。

向东顿时涨得发疼。连脑子都嗡嗡作响,混沌起来。

可文怡还要黏糊糊地说:你……不要看。

简直是在撒娇。

向东赶紧转过身:我不看。

要死了。

向东咬着牙,拳头握得指节发白。

心想不看都尼玛要炸,我还特么敢看?

——他忽然体会到下午敌队中锋疯狂爆粗的心情。

这时文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谢谢,那个,今天的事可以别告诉教练吗?——是我的错,嗯,要不,我帮你做下个月的值日?

向东听他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下意识地回过头:

文怡被他的校服外套裹着。

小小的身体。

大两号的外套。

松垮垮的看不清肢体的轮廓,稍微一动就是一整串涟漪。

袖子太长。

只露出一点点细白的指尖。

捏着外套的下摆。

微微泛红。

那之下,是两条光裸的,细长的,雪白的,笔直的,腿……

厉向东仿佛被人用钝器直击头部,“嗡——”地一声整个脑子都不清楚了,条件反射地用非常冷漠的语调飞快地说:不用,我只是路过回来上个厕所。

转身就走。

天知道他逃得有多狼狈。

别说内裤。

光鼻血就擦掉一整包纸巾。

当天晚上做梦。梦里全是穿着自己外套的文怡。醒来床单上留下一整幅大大的世界地图。宛如尿床。

向东看着那副地图,整个人都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