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阮成杰第四次试图逃跑。

他被阮成锋干到屁股开花之后没多久就病了,发烧,说胡话。“畜生”没给他衣服穿,更没有给他请医生,阮成杰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眼前甚至出现了一些幻觉,窗外日出日落,他分辨不出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两天,或者是更长。

阮成锋进来看过他,扔了几颗抗生素在床头,但是没有水。阮成杰一开始是拒绝吃药的,他怕那药有问题,但是后来他发现没得选。要么吃了死,要么直接死。

他把药干咽了下去,胶囊卡在肿胀喉咙里不上不下,刺激得他伏在床边剧烈作呕,嗓子可能已经坏了,他眼前一阵阵发黑,突然生出了“要撑不过去?”的可怕念头。

不过他的生命力比想象的要顽强多了,又过了一日,他退烧了,到了晚上,阮成锋站到了床边,用种让他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他。

他的身体虚得厉害,在阮成锋把手伸过来的时候,连避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认命地由着阮成锋一把掀开了被子。之前那件睡袍上染了斑斑驳驳的体液精斑,阮成杰是个爱干净的,无论如何不可能再穿在身上,所以,他身无寸缕,本能地想要蜷起身体,又极力控制住了,他不想示弱。

阮成锋屈了条腿压上床面,俯身看他,眼神里泄出的意图让他心惊肉跳。

他的呼吸停住一刻,嘴角扯出一个惨然的弧度,喉咙像被锯条扯过。

“我需要吃的,除非你想奸尸。”

阮成锋骤然大笑,伸手握住了他的下巴,阮成杰眼前一黑,气若游丝的呼吸被猛然掐断,阮成锋堵住了他的唇,近乎于撕咬的一个吻压了下来。

阮成杰的脑子嗡嗡作响,他虚得厉害,口腔鼻腔里都尝到了血的滋味,他想躲,但是阮成锋的手攫住了他的下颌骨乃至于脖子,他只能被迫承受,从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然后被强有力的舌头堵了回去。

他完全分辨不出自己是因为虚弱还是缺氧而浑身软了下去。

阮成锋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嘴唇上沾着他湿润的唾液。他惊恐地发现阮成锋真的硬了,下意识地就拖着身体努力往后缩。

阮成锋看了他几秒,末了遗憾地弹了下舌尖,转身走了。

阮成杰猛地提起一口气,想要扑上去跟这个背影拼命,然后砰的一声关门击碎了他的幻想。

后来他被赏了一碗粥,送粥进来的是个年轻小伙,他试图跟这人说话。对方不理他,他猛然火起,端起碗就想砸了,到底没舍得。

于是他喝完了粥以后才砸了碗,手心里藏了碎瓷片,在阮成锋又一次进门的时候伏击了他。但是区区一碗粥显然没有大力水手的菠菜那么神奇,结局是他被阮成锋按在地上给干了。

他被操射的时候仰躺着,后腰被迫反弓,小腹肌肉剧烈颤抖,纵横的汗和腺液混在一处,他抖着嗓子叫。“你!唔啊……不得好死……”

阮成锋的脸完全笼在阴影里,看着阮成杰淤青交错的身体猛然痉挛,一股白浊精`液喷出来,硬得简直要发疼了。

他把阮成杰的一双腿完全折了过去,韧带拉升到极限,几乎要把这具身体折磨到散架。阮成杰双眼无神,喘息都停了,仿佛又要昏过去。但是屁股在不住颤抖,肠道里热得不行,粘稠的汁液溢满了股沟,地毯上印了一滩湿。

阮成锋的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阴`茎笔直贯入,那个柔软的洞滑腻不堪,每一下都勾`引着他往更深处捅,阮成锋从来没这么爽过,他的嘴唇落到了阮成杰的脸上,伸舌头勾掉了对方眼尾额角的湿润,声音里带了浓重的情`欲。

“我只想干你,你却要杀我。”

“你太坏了,哥。”

阮成杰忽然嘶声惨呼,阮成锋直起腰,整根鸡`巴通贯到底。在下`体几近于撕裂的错觉里,阮成杰眼睁睁看着他手里那块锋利的碎瓷片划过了自己的上身,鲜红的血线猛然飙出来,他吓疯了,脱力发软的身体瞬间僵硬,在他心胆俱裂的恐惧里,阮成锋迷醉地用手指按进了他胸前的那道浅伤口。

“长点记性——”

他开始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天晚上阮成锋睡在他旁边,他合眼假寐,听到旁边的呼吸均匀了很久,才猛然翻身去掐阮成锋的脖子。

然后那道伤口之下就又多了一竖。阮成锋睡眼惺忪地看他,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脸。

“非要凑个正字吗。”

之后阮成锋就走了,把阮成杰一个人抛在浓重黑暗里,痴痴呆呆地坐了很久。

被指为“太坏”的阮成杰用了超过两周的时间才稍稍补回元气。阮成锋只给他粥喝,喝到他肠胃都枯竭,恨不能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好。他不敢再攻击阮成锋,因为胸口的伤发炎了,火烧火燎的痛不分朝夕地提醒他,动起手来自己完全不是对手。阮成锋隔三差五的去操`他,但是精`液灌不饱肚子,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要吃些干货。

阮成锋把他压在洗手间的墙上,一边从后面干一边漫不经心地摸他。阮成杰是真的瘦了,往日保养良好的胸腹肌都没了漂亮形状,阮成锋的手指抚过他隐约的肋骨,像弹钢琴似地让他发出了一个颤音。

阮成杰头晕眼花,手指无力地抠进小粒小粒的马赛克贴面,摇摇欲坠地想瘫下去。被压榨得太狠,哪个壮年男人这么连续地生病、喝粥、几无间断的做`爱,都不可能再保有基本的尊严。他渐渐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梦里他可以不要脸了,求阮成锋给他吃饭。

阮成锋亲吻他后颈,说好。

一边说好一边重重地撞上了他绷紧的屁股,阮成杰张开了嘴,无声地呜咽了一个长音。

阮成杰以屈辱的顺从,换来了逐渐恢复的体力和理智。他胸口的伤渐渐愈合,但是阮成锋没给过他裤子穿,最能遮蔽身体的,也不过就是件面口袋似的长袍。他无所谓了,无非就是挨操。跟活着相比,屁股算什么,他要留着命把阮成锋活剐了。

前提是,他得先全须全尾地逃出去。

两周之后的一个深夜,他悄悄离开了房间,一路畅行进了花园,遮遮掩掩地还没走到大门口,忽然亮起的两盏灯柱唰地落到了他身上。那个端粥给他喝的年轻小伙站在前头,面无表情地看他。

第一次逃跑的结果是,阮成锋剁掉了他一根小脚趾。

并且还告诉了他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脖子上的项圈里有定位,所以,乖一点。”

阮成杰疼得浑身颤抖,脸色发白又突然转红,他猛地扑上去要跟阮成锋拼命,被端粥小伙一拳揍回了床上。

养伤养了一个多月,阮成杰准备第二次逃跑。

他根本不信那个有定位的说法,这年头还有不需要充电的电子设备?一个多月后,他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阮成锋的车开了出去,然后从花木掩映的后院找到了谋划已久的一截矮墙。阮成锋这阵子以来不大限制他在房子里的走动,偶尔还会带他到花园里做运动。阮成杰处处留心,发现这房子虽然大,他见过的活人却只有两个,现在,就是机会。

他想弄身合适的衣服,但是除了他住的那个空空荡荡的房间,其他所有的门都锁着。起居室和厨房都简洁到过分,末了他放弃了,怕失去这个极其难得的机会,心一横翻墙跑了。

这次他跑出去很远,翻过墙以后是一大片高低错落的林子,只有一条行车道通往外,他避开了那条路,分辨了下方向,朝远处隐隐约约的城市狂奔。阮成杰的心跳得厉害,风从鼓荡的衣领灌进去,冷汗与热汗交替着淌了一脖子,他想着见到第一个人时要怎么表明身份怎么取得对方信任,然后再如何和李泽取得联系……剧烈运动下高速运转的大脑混乱不堪。一直到,他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几个厚嘴唇深皮肤的黑种人,阮成杰被雷劈中了。

第二次逃跑的结果,他失去了另一个小脚趾。

这次他已经没有了上次的不甘和疯狂,他直直地瞪着阮成锋,说:“这里是哪?南非?博茨瓦纳?赞比亚?”

他试图跟那几个黑人讲英语,对方表示不懂,于是他换了法语,仍然无法沟通。他从对方语言含混的吸气音和气候上判断出这里不应该是北非。但是究竟身处何处,他没有更多的线索去推断。他只仓皇地跑出了两条街,就在路的尽头看到了阮成锋。

“津巴布韦。”阮成锋微笑地给了他答案,“官方语言是英语,不过文盲率太高,普通人只会部族的绍纳语。你要学么?”

阮成杰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再在漫长的对视里一点一点冷下去。

他没有搭阮成锋的茬,而是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去抵御肢体末端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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