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长寿面

季达明搂着伊默,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暗自好笑,不能在医院亲热,却终究舍不得拒绝,便用手帮伊默揉揉。

伊默窝在他怀里掉了几滴泪,又蹬了蹬腿,最后把灼热的喘息全喷洒在了他的颈窝里,还带了句夹杂着哽咽的“我爱你”。

“乖。”季达明替伊默擦腿根,“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弄。”

伊默趴在床边看他,季达明一转身,小小默又站起来了。季达明笑得无奈,想要摸一摸伊默的脸,转念想起刚擦的药膏,便把手收回去了。

伊默眼巴巴地盯着他,一滴泪顺着红肿的脸颊跌落下来。

“怎么了?”季达明心尖微颤,连忙坐过去。

伊默抱着他的腰狠狠地抽噎:“达明,我们……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季达明拉着伊默的手放在胸口:“不会。”

再也不会了。

伊默在医院躺了一周,被李婶用滋补的汤喂得满面红光,季达明趁着这个时间去警局看了一次陈振兴和孟泽,他本来还想再见一面郎中,没想到顾天齐查出他在害伊默以前已经用药害死了不少人,证据齐全后立刻枪毙了。

陈轩也在监狱里,看望自己的“养父”。

“我就不回去了。”

季达明明白他的意思,并不反驳,只说:“我当你是我弟弟。”

陈轩勾起唇角:“我只认你。”

季达明抱着胳膊想了会儿,拉住陈轩:“还有小默。”

陈轩扶额点头:“你们都认……但是宗庙祠堂不用加我的名字了。”言下之意,季达生已经死了。

兜兜转转多年,他们都走上了不同的人生,何必再强求?季达明也不勉强,无论叫什么,这个人都是他弟弟,这就够了。而孟泽躺在草垛上奄奄一息,陈轩走前告诉他陈振兴传染给了他某种疾病,活不久了。

季达明蹲下来,隔着监狱远远地看着,从孟泽痛苦的呻吟里捕捉到几个字眼,无非还是“恨”,又或是“凭什么”。他听了会儿,不屑地笑起来,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从灵魂到肉体都是可怜的。

春天来得悄无声息,离去得也快,伊默的生日到的时候,季达明已经把席子铺在床上了。

伊默被他折腾得起不来,餍足地趴着,脚丫子顺着床沿瞎蹭。季达明把家里的账重新整理了一遍,除了生活必要的钱,和老宅切断了所有联系。

“达明……”伊默的嗓音有点哑,像雨后的竹林,清脆中带着潮气,“达明!”

季达明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

“你说一周只能弄三次的。”伊默不服气地嘀咕,“超标了。”

“不乐意?”他失笑,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弯曲的墨痕。

“累……”伊默哼哼唧唧地翻身,伸长腿够薄被。

“那晚上不弄。”季达明答得干脆。

伊默立刻不乐意了,坐起来叫唤:“达明,达明!”

季达明放下笔去抱伊默:“现在就想弄?”

床上的薄被是新换的,弄脏的被子正在窗外随风飘动。伊默眨巴着眼睛看他的手,看完还手指头去戳。

“怎么弄?”伊默小心翼翼地试探,“用手就算了。”

季达明失笑:“还挑三拣四了?”

伊默摇了摇头,坐在他怀里蹭了蹭,忽然蹙眉揉眼睛:“达明,我昨晚做了个梦……”

“什么梦?”季达明随口问。

“记不太清了。”伊默勾着他的脖子贴过去亲,气鼓鼓地抱怨,“梦里的达明太笨,被骗了都不知道,还去娶孟泽。”

季达明的手猛地一颤,转头去看伊默的眼睛:“你还梦到什么了?”

伊默拿手戳他的腮帮子,哼哼唧唧地讨亲。季达明贴过去细细地吻了一会儿。

“我说了,达明你可不许生气。”伊默趴在他肩头恳切地说,“我……我梦见我生病了……”接下去的伊默不说,季达明也晓得。梦里的伊默不仅生病了,还被人用毒药害死了。

季达明不相信鬼神之说,哪怕自己重生了,对前世今生的预言也不甚往心里去,唯独对待伊默的事情上,他什么都信。

“小默……”季达明亲了亲伊默的脸颊,掀开对方身上的衬衫抚摸光滑的腰线,“现在的我笨吗?”

他记得道士的话,不论伊默梦见了什么,前世早已是过往云烟,重要的是眼前,若是执念过去,就算没受重伤,他也会被仇恨蒙蔽双眼,回到梦里梦外的死胡同里。

“达明才不笨呢。”伊默笑眯眯地挂在他怀里,催着季达明抱自己去吃面,“达明,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嗯。”季达明把伊默抱去了前堂。

李婶煮了面,正往锅外捞。

“达明。”伊默有些不满,拿脚尖不轻不重地蹭他的脚踝,“生日……”

“生日快乐。”季达明亲了伊默一口,绝口不提礼物的事情。

伊默憋闷地趴在桌上,等面条放在眼前以后又把什么都忘了,拿着筷子挑面条,嫌烫,便用筷子把面条卷起来吹凉。

季达明看伊默额上吃出一层薄汗,忍不住笑起来:“慢点吃。”

伊默夹着面条,煞有介事地说道:“大家都吃,长命百岁呢。”说完,自己先吃了一大口,然后捧起碗喝汤。

吸溜吸溜的,季达明听了片刻心口热了,提溜着伊默直接往卧房跑。

“达明……达明?”伊默还捧着碗,呆愣愣地蹬腿。

“小默。”季达明忽然很想逗弄小狐狸,“要吃面还是吃我?”

伊默的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刷地脱了裤子:“吃达明!”

脱得那叫一个彻底,小裤衩都没忘。

“达明我现在厉害呢。”伊默急吼吼地扒他的裤子,“用点药油就全吃下去了。”

季达明憋了半天没忍住,接过伊默手里的碗笑得前仰后合。伊默见他不像是要弄的模样,一开始还很生气,可听到他接下来的话,立刻扯着裤子催促:“现在就去看。”

季达明说给伊默准备了生日礼物。

“等天黑。”他揉了揉伊默的脑袋,看着湿润的眼眸,虽然不弄,但忍不住把人摸软了。

夜晚姗姗来迟,夏虫的啾鸣弥漫在窗台下,季达明侧耳听了会儿,等月亮爬上山岗便带着伊默出了门。他没带灯笼,只在口袋里揣了个小小的手电筒,伊默的眼睛已经好多了,能够借着月光模模糊糊地看见些东西,却还是喜欢赖在他身边紧挨着走,入伏以后也不嫌热,仿佛离开季达明就挪不动步子似的。

他们顺着街道慢慢地散步,走过败落的大光明俱乐部,又沿着去年走过的路牵着手溜达。季达明不说生日礼物是什么,伊默也不问,只时不时仰起头迷恋地盯着他的脸笑。

“达明,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看星星。”季达明硬憋着不说。

伊默走了会儿,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你不是说我……我是……”说到这儿又说不下去了,害羞。

“对。”季达明忍笑揉伊默的脑袋,“你是地上的星星,但咱们今天去看别的。”

伊默眨巴着眼睛,茫然地点头,跟着他往码头边走。

流水潺潺,几艘渔船停靠在岸边随波摇曳,如豆的渔火跳动着,与风一同舞蹈。草丛中有微弱的光在闪烁,走到这里季达明也不好继续瞒下去,伸手轻轻推着伊默往前走。

伊默蹦蹦跳跳地蹿到草丛里,小布鞋所到之处惊起星星点点黯淡的光。

“达明,好多萤火虫!”伊默兴奋得不得了,脱了鞋,赤脚在浅滩上奔跑。

季达明温柔地注视了片刻,走过去把伊默拦腰抱起:“喜欢吗?”

“喜欢!”伊默扑在他怀里蹭,声音软下来,“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喜欢,比爱还要喜欢。”

“比爱还喜欢?”季达明勾起唇角,抱着伊默席地而坐。

天上璀璨的星河倒影在清澈的流水里,他们身边的星尘重又落在草叶间,忽明忽暗地闪烁,风把水汽和草泥的清香混在一起。

伊默安静了一小会儿,伸手去够身边飘飘悠悠的萤火虫。

“我很小的时候经常来这儿。”季达明把脸搁在伊默的肩头,呢喃,“那时弟弟还没被拐走,商会也没做到现在这么大,一家人反而比现在和睦多了。”

“达明……”伊默收了手,抱着他亲。

“我记得这里有很多萤火虫,觉得你会喜欢。”季达明亲回去,“前几天晚上天天来看,就怕它们都飞走。”

伊默感动了,抽着鼻子哼哼。

“还好,什么都没变。”他像是在感慨时光的流逝,又像是在感慨别的东西。

“达明,我不会变的。”伊默似懂非懂。

季达明瞥了眼伊默脸上的月光:“不行,你得变聪明。”

“我聪明呢!”伊默愤愤不平,“昨天我还帮你算账了。”急切的语调,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季达明只得安慰道:“是了,我家小默最聪明。”

“最聪明”的小默闻言笑眯眯地蹭掉了自己的裤子,动作有点大,惊飞了几只萤火虫。

“在这儿?”季达明的手已经顺着伊默的腰线摸了下去。

“在这儿。”伊默顺势倒在柔软的草丛里,双腿缠上了他的腰。

既然伊默要在这儿,那就在这儿吧。

季达明一开始还只是漫不经心地吻,毕竟码头边弥漫着水汽的风有点凉。但很快伊默的小火苗就烧起来了,轻喘着往他怀里钻,纤细的腰慢慢地挺动,小帐篷羞答答地撞着大帐篷。

“达明……”伊默脱了外衣,勾着他的脖子翻身跨坐在他腰上。

那双映着月光的眼睛像是坠落的星尘,季达明从伊默的眼底看见了湿润的光芒。风带起几只萤火虫,眨眼的功夫它们就汇入了粼粼波光。

“达明,我不要用药油了。”伊默摸索着握住了大帐篷,羞怯地笑起来,“让我试试。”

季达明没有拒绝,抬手安抚地揉伊默的脸颊。于是伊默抬起头,微仰着脖颈,腰绷得很直。

水声与虫鸣汇聚交融,他忽然分不清风里飘来的喘息是伊默的呻吟还是河水的叹息。

轻柔的,挑逗的……

“达明!”伊默尖叫着瘫软在季达明怀里,“你……坏……”

季达明扣着伊默的腰,细细品味着唇齿间柔软的耳垂:“疼吗?”他全进去了,在伊默试着扩张的时候。

“疼。”伊默蔫蔫地耷拉着脑袋。

不过季达明知道伊默失落的缘由不是疼,而是没能亲自把大帐篷吃进去。

果然伊默下一句就是:“为什么不让我自己来?”

季达明托着柔软的臀瓣起伏:“等不及了。”

伊默很满意这个答案,抱着他的脖子舒舒服服地呻吟,手指顺着季达明的肩跌落,指尖迷恋地留恋在他的小臂上,最后轻轻拂过沾着露水的草叶。

“达明,轻些……”伊默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舌尖在一小块温热的皮肤上滑动,“我……我要……”

伊默的呻吟很坦诚,嗓音沙哑婉转,音调略微有些上扬,勾得季达明心痒难耐,他扣着细窄的腰狠狠地冲撞,细碎的喘息里夹杂着情动的哭腔。季达明留恋怀里温暖的躯体,手指在伊默的腿根来回揉捏,很快就感觉到穴肉吮得愈发用力。他心神微动,手掌握住溢出水迹的小小默,边揉边顶弄。伊默在他怀里呻吟着蜷缩起来,须臾就闷哼着软倒下来。季达明却没有停的意思,搂着怀里的人就地一滚,草香弥漫开来,伊默含泪的眸子在月光里熠熠生辉。

“还想要吗?”他并不是真的想问。

“要。”伊默却是认认真真地回答。

季达明忍不住笑起来,手指顺着伊默柔软的发梢滑进去,继而落在后颈边不轻不重地按压,伊默被他按得又去了一回,全喷在季达明的腿根边。

“哎呀……”伊默揉了揉眼睛,抱着他看天上的星星,“好舒服。”

季达明把人抱起来一点:“草扎得疼不疼?”

“不疼。”伊默在草丛上翻身,压倒的小草随风挠他的痒痒。

“达明,达明!”于是这人满足以后又开始闹,“你明年会送我什么?”

可季达明还没满足,他把伊默压在身下摸湿软的臀肉,摸完腰又开始顶弄,每次进得都很深,撞得小狐狸哼哧哼哧地喘气。

“舒服吗?”他听见呻吟有些得意,“明年的礼物现在不能告诉你。”

伊默的腰塌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发抖:“达明……达明我……我要……”

季达明故意打断伊默的话:“嗯,给你。”说完就紧紧抱着伊默的腰好一番顶弄,继而泄在穴道深处了。

伊默呆愣愣地趴着,过了会儿缓过神,翻身抱着季达明蹭,笑嘻嘻地嘀咕:“达明,你真厉害。”

季达明揉揉伊默冒出汗水的脑袋:“别再勾我了啊,可以了。”

萤火虫隔着一段距离绕着他们飞,仿佛怕再被惊扰似的不肯落下来。

“达明,我……我觉得碰到你就像做梦。”伊默吻他的喉结,“太幸福了。”

季达明在夜色中眨了眨眼睛:“我也是。”他也觉得像是美梦,能和伊默磕磕绊绊地走到这一步。

两人腻歪着腻歪着又抱到了一起,下身顶来顶去,季达明当做忘了几分钟前的拒绝,帮伊默揉,再抱着人抽插。伊默被他顶得在躺草叶上轻轻抽泣,泪眼汪汪地喊舒服。

季达明听笑了:“舒服你哭什么?”

伊默抽搭搭地呢喃:“高兴。”

“别哭了,再哭我该心疼了。”他贴过去与伊默肌肤相亲,顺便顶得更深。

伊默抱着季达明的腰颤抖着抬起腿,攀上他的身子以后哭着泄了:“达明……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季达明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是”,好在理智尚存,故作镇定:“没有,你很厉害。”

“真的?”说着,他腿根又弥漫起湿意,伊默羞答答地摸了一把,“可我……可我总比你泄得次数多。”

季达明把人搂得更紧:“那是因为我比你还厉害。”继而为了印证这句话,按着伊默的腿根来来回回顶弄了十来下。

小狐狸爽懵了,凑到大尾巴狼怀里撒娇。

“都说了别勾我了……”季达明哭笑不得地捏住伊默的下巴,安抚性地接吻,“那就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喘息和呻吟隐藏在码头边潺潺的水声里,季达明眼前晃过很多跳跃的光点,像萤火虫,又像是星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缓和了,夜色更加浓稠。

草地倒下去一大片,伊默披着季达明的外套趴在地上揪野草,被他们动作惊走的萤火虫飞回来一些,落在不远处的草垛里。夜色撩人,不细看,还以为那才是天,而真正的天空倒成了模糊的倒影。

季达明懒得穿衣服,勾着伊默的腰把人拉回来抱着。小狐狸的身上沾了露水凉丝丝的,惹得大尾巴狼又心驰荡漾起来。

“达明。”伊默嗓音沙哑,语调却是雀跃的,尾音微微上扬,“草刮得我脚心好痒。”

季达明明白伊默的心思,张开双臂叹息:“来吧。”

伊默贴过去,磨磨蹭蹭爬到了他怀里。

野鸟从水面掠过,哗啦啦的水声过后,乌篷船里也传来船夫的鼾声。

“回家吗?”季达明咬着伊默的耳朵轻笑。

伊默用小帐篷顶大帐篷:“再等会儿。”

季达明捏了捏小狐狸柔软的脸颊:“还想要啊?”说完,掌心贴在了伊默滑溜溜的屁股上。

伊默点头又摇头:“想呢,但是没力气了。”

于是季达明抱着伊默安安静静地亲了许久,唇齿相依,细微的水声混入了流水声中。

“小默,你怕不怕?”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伊默支着胳膊抬起头:“怕什么?”

季达明眼前的月光被挡住大半:“和我过一辈子,怕不怕?”他想问伊默的其实是更深层的东西,比如十九岁的时候决定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等以后心智更成熟时,会不会后悔。

季达明不是不想让伊默离不开自己,可时间越久,他越是明白有些人终究要成长,你不能以爱的名义剪去他的双翼。

所以季达明更希望伊默去飞,去闯,去看见更广阔的世界,只要伊默记得巢穴在哪里,记得他在哪里。

伊默凑到季达明身边,虽然他看不清,却觉得这人眯起了眼睛:“达明,不是我怕,是你在怕。”

季达明的心震了一下。

伊默气鼓鼓地咬他的肩:“达明呀,你真奇怪,明明占有欲那么强,现在还要装大度……我早就说过离不开你的,怎么还瞎想?”说完像是不解气,又去啃季达明的下巴,“我不小了,我决定和你过一辈子不是一时冲动做出的选择,是因为我爱你呀!”

季达明的心又震了一下,还顺带冒出滚烫的汁,他翻身把伊默压在身下粗暴地亲住:“真不怕?”

伊默梗着脖子喊:“就是不怕!”

于是他们又剧烈运动了一回。

伊默欲哭无泪,缩在季达明身侧踢他:“达明坏……达明一定是故意的……”

季达明沐浴着皎洁的月光,目光竟还如运动前一般滚烫:“没骗你,我是真的害怕。”

他怕重生以后做得不好,害怕伊默遇见更好的人以后离他而去。其实季达明与伊默一样,身边算得上家人的人屈指可数,所谓的大家族,血缘不是纽带,反而是限制他前行的羁绊。

伊默抱着季达明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把眼泪蹭在他颈窝里:“达明。”

季达明偏头凝神细听。

“你只要说爱我就好了。”伊默咬他的耳垂,“别的都不用说,我都懂呢。”

季达明深吸了几口气,混着水汽的风里有小狐狸身上的味道:“好,我爱你。”

有什么东西戳到了他的腿根,热热的。

“达明。”伊默抱着他轻喘,“我也爱你。”

季达明不敢再闹,忍笑把人抱在怀里揉背:“待会回家婶婶该生气了,我们很少这么迟回去,衣服也沾了露水,身上还有草叶……”他话未说完,伊默的呼吸已经平稳了。

水流声远去了一些,季达明低头亲吻伊默的额头,轻手轻脚地起身,可再怎么放缓动作,草丛里的萤火虫还是腾空而起,在飘摇的草叶间纷飞而去,就像一条流淌不息的银河。

“可惜……”他想伊默肯定很想看见这样的场景。可季达明感受了一会儿怀里湿湿热热喘息,笑容渐渐弥漫在眼底。

那些光点终究会远去,未来很远,前路漫长。

莫失莫忘。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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