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玖

一梨在路边喝着稀粥,或许是难得感冒,今天他起得晚,不过只是偶尔轻咳,没什麽胃口吃太多。舀没几口,有个人问也不问的在他对面坐下,抬眼瞧才知是玉潜牙。

「唉。」

「见了我就叹气,这麽讨你厌?」

「我知道你故意给我花种,不管怎样,你们都会找到非天,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不过见到你出现,那代表非天应该是被玉名爵寻着了。」

「嗯。」

「为什麽?你要这样针对非天。」

「因为妒嫉。」

一梨无奈叹笑,继续喝粥。

「你不说些什麽吗?梨。」

他顿了顿。「罢了,人之常情。」

「我没想过要他死,只是讨厌他黏着你。」

「别说了。你饿了没有,吃点什麽?」他知道玉潜牙从来不挑食,能填肚就好。

「不饿。」玉潜牙被对方那种不甚在意的态度激得有些恼火,抱怨道:「你总是这样子。」

「我怎麽了?」

「你对别人的喜怒哀乐都是假的,唯有他能让你在意,却连一点点也不分给这样在乎你的我。梨,你究竟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

一梨听着也开始不愉快,许是身体不太舒服,精神没那麽好,他讨厌看玉潜牙在这种无聊的事上琢磨,所以明显的不悦,口气冷冷的讲:「如果我对你毫无好感,你以为我会让你碰我一根汗毛?」

玉潜牙没见过一梨对自己这样冷言冷语,竟然有些微妙的兴奋。「这麽说……」

「你这男人,真是犯贱。」一梨垂眸,继续将剩余的粥汤喝完,然後捧起碗吃得一乾二净,有些孩子气的抹抹微翘的嘴,只因他真的有些不高兴。「我自己的事才是排第一,所以根本没什麽好推敲,潜牙,别像个婆娘一样,那很讨人厌。」

「梨,你对我是在意的?」玉潜牙非得弄个明白。即使明知道,他还是想获得口头确认。「你明知我想听什麽,但永远不肯主动让我放心,我追得你很苦。」

「唉。老板,钱我搁在桌上。」一梨不顾旁人目光,牵着玉潜牙走,也不回家,而是信步闲逛似的来到一间破屋,这屋传言闹鬼闹得凶,连乞丐也不肯窝这儿,实际上是一黎实验成品的另一处,也唯有他会来此。

玉潜牙被带到破屋里,发现陈旧不堪的只有外观假象,里面其实打理得还不错,甚至能住人。「这是……」一梨拉着他坐上青松毛铺成的座席上,他顺势的靠到一梨的身上。

「不是想听我说点真心话麽?」一梨笑笑的,没有方才的愠色,他的脾气总是留不久,此刻的模样很是勾人,右眼尾的小痣看来也显得可爱无比。「我们来偷情,嗯?」

「你以为这样就能敷衍我是吗?」

「听我说。」一梨凑近他耳畔拱起手悄声说:「每次看着你练剑,也只有看着你练剑的时候……我都会立刻勃起。」

玉潜牙受他言语刺激,猛地吻上人,他们搂抱在一块儿,在席间滚动、扭着饥渴的身体,一梨却忽然推开他,舔过湿亮的唇瓣:「惩罚还是要有的,想要什麽,等你赢再讲。」

说完,他抽出发间细长的银簪刺向玉潜牙,玉潜牙反射性跳开,要是没闪好,大概就会被簪子刺进眉心,一梨下手毫不心软,让玉潜牙有些错愕和微愠,但不知为何更多的是亢奋,他知道这样的一梨是认真要试探自己,而他也绝对会凭自己的能耐赢到一梨的认同。

这两个男人就在破屋里打了起来,玉潜牙怕重伤了一梨,起初有所保留,也不敢全力施剑气,仅以佩剑挡格,不过一梨却是招招致命,在席子下也有无数的毒镳,

随便牵动一项家具就是将人撕裂或发弩的机关,玉潜牙渐渐感到吃力,便不再保留。

「九重叠水!」一梨如白鹤冲天,扬起宽袖优雅的旋舞,瞬间迸发无数银雨,那是藏在袖里的无数细刺,只能凭剑气扫荡破除,但若然如此,反弹的细刺会全数反弑一梨。

玉潜牙无法犹豫太久,他瞬间瞥见一梨在微笑,那不是无谓生死的笑,而是绝对的自信,即使是细刺被反弹他也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自信。原来这也是试探,毕竟一梨是不可能用玉石俱焚的方式进行攻击的机关和暗器高手,於是将剑持於面前,画圆狂扫,室里的所有东西全都被锐气击出裂痕,银雨回降,一梨的处境毫无退路,身後就是墙,他却将脚跟往後面一扣,整面墙将一梨往後面隔间带,针全落在无人的墙面上。

「哦,真是幸好。」一梨从另一边的出入口回来这间完全被破坏掉的房间,拍拍胸口笑说:「多谢你帮忙,我正好想找个人试看看这间房的东西好不好使。看来是没啥问题的,我就放心了。这样来月就能交货给邻县的周老太爷。」

玉潜牙眉头深锁:「你……」

「我怎麽?」一梨无辜的笑望他:「对了。这间房坏成这样,我想短时间是很难用,不过後面还有一间同样格局的,你要不要来?」

「……」

「刚才你要是手下留情,我只会把你的屍体当垃圾扔掉。」一梨笑弯眉眼,无视玉潜牙眼底狂燃的努火,走近玉潜牙面前,执起他没握剑的手覆到身下微隆的部位,继续讲:「不过你刚才还算专注的回击,让我这里硬了哦。」

玉潜牙眸光一沉,将人横抱起来,带往後面没被破坏的房间去。一黎心里叹道:「小天,你自求多福吧。我能做的就这麽多,只能这麽多。」

一梨被放倒在铺满席子的房间里,青丝垂掩侧颜,玉潜牙难耐情动,将身子压了上去,粗暴的扯下他衣裤,一梨也伸手解下玉潜牙的发,两人的黑发融在一块儿,衣衫凌乱的半勾在身上。有了方才的经验,玉潜牙将其身上所有能藏暗器的衣服全剥了精光,伸手掐住他的柔软的囊袋,一梨倒抽口气:「唔、疼。」

「梨,我也给你一点惩罚。」

一梨浅笑:「快给呀……我想要你的报应……」

玉潜牙咬上他的唇,窒息般的吻住,他就是喜欢这个恶劣的男人,总能一脸含蓄的讲出刺激人欲念的话语,但有时明知别人想听什麽,也会故意保留不讲。一梨被玉潜牙的恶意挑弄惹得弓起腰,连带张开了腿,玉潜牙很快的将其拓至三指,不仅抠搔内壁,更不时撑开一梨的蜜穴,「住、住手……」一梨吓得并腿,夹着玉潜牙的手,不过玉潜牙哪肯简单放过他,更卖力的按弄内壁,再伸出手指时,那只手满是透明湿液。

一梨顿感空虚,又不见玉潜牙要进来,只将硬起的端顶抵在穴口挑逗,他便粗喘着侧弯着身,将自己的手伸到穴里安抚,暧昧的沉喘连连,玉潜牙硬是忍耐,看着一梨自渎的模样。一梨的眉头无辜的扬高,看起来很是可怜惹人,这样的姿势似乎还搔不到痒处,他乾脆改趴跪之姿,左手半撑着,右手探到穴里进出,「啊……哈……哈嗯……」自己来怎麽够,何况根本填不满。他正想放弃,改为抚弄前身,就被玉潜牙从後方扣住腰,猛地挺入。

「好粗,嗯呃……嗯嗯……嗯啊……」粗暴进入的痛楚瞬间在紧缩的甬穴变成波波袭上来的快感,一梨迎合着玉潜牙的挺刺,咬着食指节闷吟,那种压抑更让玉潜牙崩溃失控的狂捣他的花心,抵到最敏感的地带,一梨浑身颤栗,有些尖锐的哀了声。

玉潜牙知道那是一梨最渴望被贯穿的部位,一梨不会喜欢他慢慢折磨,虽然玉潜牙老是爱如此,但这回他被挑逗得再也没有耐性,连连撞击,让一梨觉得心脏快被顶撞出来似的,腰臀至大腿全被触得酥麻瘫软,若不是玉潜牙紧扣着他就要被顶飞出去。

「唉、呜呜……呜嗯……」一梨哭了起来,腿间性器早已流泄一滩浓浊白液,玉潜牙不让他休息,将他翻过身拉起一腿挂在肩上,从侧面找个更好深入的角度猛攻,肢体勾缠着,一梨纵声哀叫出来,玉潜牙才在他里面倾注怒涛,紧缩的穴口箍紧了激昂过头的肉杵,绞弄着两人双双晕了过去。

* * *

玉名爵印在颊上轻吻,让非天惊吓很久,一觉过後就像是梦。拿花剪在剪菊花的非天忍不住失笑,自语:「要是梦就好了。」是梦的话,或许他会相信玉名爵也能爱上自己,并且延续着原本的错误,男人爱上男人的错误……

反正梦终是会醒,错了也不会疼太久。可惜,他清楚知道这是现实。非天剪了一束红菊,用原薰以前讲过的法子处理过,再拿花瓣做成小小的茶包浸在茶水里,玉名爵见他在亭里忙半天,迳自饮茶,上前笑问:「原来你是想喝菊花茶,我让人去买就是,何必自己麻烦?」

非天立刻反射性的端坐,讷讷道:「我喜欢自己来。」

「你喜欢喝花茶吗?」

「……还好。」

「别对我这样冷淡,非天。」

青年低着头,浅啜茶水,回想起来,现在的相处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如今较收歛,不会随意的朝这男人微笑,有很冷淡吗?「没有呀。」

「今晚,到我房里。」

非天立刻抬头觑他,露出惊恐:「做、做什麽?」

「不做什麽。」玉名爵拿过非天的杯子,将余下的饮尽,看起来很满意香味,瞥见非天惶惑不安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不禁多问一句:「你希望我做什麽?」

「没有。」非天涩声回答:「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对你没任何感觉。」是恨,是惧怕,是悲伤绝望。但他不敢讲,他不清楚玉名爵听了会有什麽反应,只希望这可怕的男人能发现自己的无趣,快快放他自由。

因此,他对玉名爵恢复了从前的相处模式,不过更加的拘谨客气,完全不主动说话或做任何事,玉名爵拥有完全的主动权,交谈、相见,但这反而让玉名爵有些不快。这样顺从的非天,有点像是叛逆的孩子,因为无力反抗而索性敷衍,他反倒喜欢偶尔流露些微情绪和拙样,甚至显露心机跟城府的非天。

现在的非天,平静得像死水,玉名爵有些烦忧,为什麽他觉得非天好遥远,飞到了他构不着的地方。

是夜,非天来到玉名爵的居所内,玉名爵听见他来,出声让他进室里,非天站在窗边等他看完卷宗,然後开始望着外面的月色发呆。左颊垂下的发被吹起,他将那些较短的发丝撩到耳後,露出优雅好看的颈脖,在月光下那里的肌肤白得有些病态,像是死掉一样。

玉名爵早已阅完卷宗,凝静的注视着日思夜想的非天,非天跃崖後他几乎找遍了整个林子,也派人暗中盯住一梨的住处几年,他相信非天没死,因为没有屍体,只有血迹。就算被野兽或乌鸦吃光也该剩下他系给非天的银饰。

玉名爵始终不能相信非天会死,因为非天落崖的那瞬间他意识到,要是这个人就这麽没有,他也会彻底的崩溃,甚至随之而去。他撤了盯住一梨的人,他猜想是盯得太紧,所以他们师徒不敢联系,玉潜牙告诉他非天可能回来了,这让他欣喜若狂。

他早知道非天对自己的爱慕,只是知道而已,并没想过回应。他以为非天会因为爱慕自己,留在身边一辈子的,心甘情愿的留下,只要非天能伴着他,心怀爱慕或抱着仇恨都无妨。但他还是失算,非天选择离开,不顾一切的飞走。

非天从过份的寂静里回神,没听见翻阅纸页的声音,回头看去发现玉名爵正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在锁住自己,这让非天有些迷惘,因为那男人不曾用这样难解的目光看自己,是在计算什麽吗?

「城主找我来,不会是要月下叙旧吧。」

玉名爵眼底隐含欣然之情,走过去替非天将衣襟拉拢,低语:「穿得这样单薄,会染风寒的,你的身子偏虚寒,忘了麽?」

非天微偏过脸,不直视他,回道:「这些年我一直都有习武强身,早就没小时候这麽虚弱。」

「不,你瞧,这样漂亮的手和细骨。」玉名爵执起他的手腕说着:「要是我不轻轻的握,很容易碰碎。」

「如果我是城主的敌人,会以为你在威胁我。」非天苦笑。在玉名爵眼里,他是很弱没错,但再小的毒蠍也能螫死人。这抹自嘲的笑扯痛了玉名爵心口,他将非天纳到怀里,手掌贴在非天後心慢慢的拍抚。

「非天,我很想你。你怎麽可以离开这麽久……」

「城主,别说这样让我受宠若惊的话了。」

「叫我名爵。你只能叫我的名字。」

「以暗器或机关谋生的人,面对敌手的时候,要随时抱着必死的决心,因为同样的招对同一个人不可能施第二次,那会使自己更快见阎王。这就跟人生一样,无伤大雅的失误能够一犯再犯,但有些错是没有机会再重新来过的。」

非天轻轻的从人怀里挣开,垂首盯住自己和对方快相触的鞋尖说:「男人爱男人,是我觉得最不能犯的错。要是真爱上你的话,这个失败就更加致命。所以我一开始就不可能让自己犯错,名爵,你不必用这种柔情束缚我,没用的。」

「怎麽说是束缚。」玉名爵拉着他的腕将人带到书案,两人并肩坐在一张不长不短的椅上,他拿出一封信摊开说:「我说过要还你清白。你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人,只是如此,你也不必多虑。」

「嗯。」非天又露出那种可悲的浅笑。玉名爵根本不在乎两人是什麽感觉、怎样的关系,这男人纯粹到只要拥有就够了?

只要能拥有,用什麽方式禁锢对方都可以,这就是玉名爵最让人害怕的地方,因为太纯粹,为达目标不惜一切牺牲。他当初招惹上玉名爵就是自毁的行为,怪不得师父老是想让他打消亲近玉名爵的念头。

『想要获得怎样的东西,得惦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否则代价恐怕不只翻倍。』

「这是极仙渊的渊主密函。」玉名爵将摊开的信展到非天面前:「太子数年来一直招贤纳才,包括武林人士也陆续的入朝谋职,不过几个已有组织或自成势力的名门并不受诱惑,这让朝廷感到威胁,太子也是其中的一个。过去玉城闭锁,和外界几乎隔绝,实际上还是有联系,我和外域跟远境的旧识结盟调查,蚀心兰的事情才有了眉目,养此兰的不光是玉城而已。」

「还有别人也懂得栽种蚀心兰?」

「有,上官瑚。」玉名爵森然一笑,道:「上官家和太子勾结,企图用花毒控制高手替他们卖命。」

「极仙渊,是邪派吧。」

「哼,非天也在乎正邪吗?」

「跟我无关的事,我不在乎。」

「所谓正邪,不过是世人偏见。那也是来自於政权操作上的抹黑罢了。不顺从的,就予以抹煞,玉城因为离皇城不够远,所以他们有所忌惮,这才得以维持脆弱的平衡。否则今日我玉名爵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了。」

非天忽然有点想笑,眼尾斜瞄他,有点俏皮的说:「你杀人确实不眨眼呐。」

「我没必要是不杀人的。」他捏了下非天的鼻尖,非天愣了下,身子往後瑟缩退怯,差点掉下椅子,被玉名爵揽入怀里,依偎亲密如斯,却让非天感到厌恶,只因此人并没有那份情思,却又故作亲昵,让他有些反感,不觉蹙眉。

「你好瘦。」玉名爵刻意忽略非天脸上掠过的不满,搂住他腰际说:「这些年都没好好照顾自己,才这麽瘦弱。」

「不要这样……」非天真的有些吓着,将玉名爵的臂往外拨掉,玉名爵也不坚持,把阅过的信用烛火烧成灰。

「上官家想要天下第一,太子希望铲平武林的所有威胁,布局多年却因种种外因无疾而终,现在他们换了想法,得不到就毁掉,所以连杨如碧也差点惨遭暗袭被杀。不够有权有势的门派也逐一被击破,或是倒向朝廷。」

「既然都查出大概,你想怎麽做?」

「先让他们做场美梦。这世上没有人能威胁我,等看够他们的蠢样,再叫醒他们不迟。」玉名爵轻描淡写的讲:「不过欠你的,我会千万倍还你。非天,看着吧。」

要是从前的非天会以为玉名爵是不为己利,独为自己而出头所感动。但,现在他知道玉名爵这样做,是因为将他认定是自己的东西。

「我不稀罕那些事,你别这样。得饶人处……」

玉名爵瞅住他半晌,轻叹道:「没想到你这样心软。好吧。」

谈完了正事,非天离座要回房,被玉名爵握住手腕,问他:「不留下吗?」

「还有事?」

「没有。」玉名爵像是执意要恢复从前的生活,认真的盯着他说:「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我还是我,但回不到过去了。名爵,你对我只是种依赖,可有可无的依赖,但是没有必要执着成这样,何不放手,自己也落得轻松?」

「我对你也可有可无?」

「……是。」非天溢出浅笑。「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多快活自在。」

玉名爵握着他的腕施了力,勒出红痕,他不肯放手,更不准非天这样子。「以後你的生命,都有我在。」

像是执意要讨到糖吃,玉名爵硬是将非天拉到床边,亲自给他脱鞋袜、褪外衣,让非天睡在床里面,守着什麽宝物似的侧躺在非天身旁,非天并不反抗,哭笑不得的躺平,但被玉名爵注视却很难熟睡。

非天很意外,他从没见过玉名爵这样反常,就算手持稀世名剑,玉名爵也没爱护到时时擦拭、佩在身上,却要整晚守着自己,怕他假寐然後偷溜。

是的,玉名爵真的很害怕非天又不见了。若不是要忙着给非天一个交代,他必然将所有时间都拿来看着非天。玉名爵以为非天还在介意过往不愉快的过去,而不肯亲近自己,因而未曾想过答案在於问题之外。

「名爵。」非天躺了好久,又睁开眼,发现玉名爵果然没在睡觉,一双眼毫不厌腻的看着自己。「我保证不会在你睡觉的时候溜掉,你好好的休息好麽?」

「嗯。我在休息……」

非天心里翻了白眼,哪有人休息眼睛还这样亮着的,可恼!

後来非天才知道,他们住的华宅是太子招待贵客的别院,太子连这只凶猛的鹰也想拉拢,却不知这鹰打的是何等阴狠的主意,非天默默替太子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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