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木造小屋外晒着许多药材,小屋幽静而隐密的座落在白洱山间,屋里隐约可闻两人沉浊的喘息。室里床铺上,两个男人肢体交缠,被压在身下那人两脚环着另一人的腰际,足踝环挂的银片清响,脚指极力弯曲,那人捉着他脚踝提得更高,重重压着他,好像要将人折成两半似的。

承受对方压力的男子咬着唇不肯出声,他的倔强只引起对方更强烈的征服欲,那人将硬热如铁的肉刃更加挺入被搅弄到红软湿稠的肉瓣。

「真倔。你明明喜欢的,不是吗?」精壮的男子俯首吮咬非天胸前已然嫣红的突起,非天羞耻皱眉,咬紧下唇。

「别咬了。」男人将他的腿拉高,臀间白腻的湿液在肌肤间滑出,发出暧昧的声音。男人眉头微拢,又念着:「我说,别咬自己的唇,再不乖,我可要罚你了。」

非天撑得很累,意识有些涣散,牙关渐渐松开,「赫啊啊──」男子趁非天松懈,恶劣的忽然顶弄,非天被顶得溢出一声浪吟,抱怨道:「啊、嗯呃……嗯嗯啊,啊、你,你太过……」太过份了。

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非天被捣弄得嗓都快哑掉,心想这人精力太旺盛,就算他还年轻也吃不消,何况这人习武,他可不是!

眼看此夜将尽,男人才抱着他侧睡,亲昵的吻了吻他泌汗的背,非天身上有种清爽讨人喜欢的气味,容易引起某种欲念,男人想将自己的气味染上他的清爽。

「累了,睡吧。」男人说。

「呵哼……」他冷笑。真的很累,从傍晚折腾到天快亮,他好几次都在想,乾脆死掉算了。

「非……这是你自找的,别再想,你只能找我,所以,别再想,睡吧。」男人揉了揉他头上的穴道,让他快点入睡。其实是多此一举,非天确实很想睡,即使做梦,梦里还是在想那些忘不掉的事情。

他,叫非天。这男人,是谁呢……谁都无所谓,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根本懒得管,只要能利用的,就用到榨乾为止,他绝不客气。

对,谁都是一样的,能依靠的唯有自己,一旦松懈就要自负後果。他活着就是对某人的报复,所以他要活,即使是变得脏污不堪也没关系,哈哈哈哈。

翌朝,非天打了水清理身体,洗漱後打算下山。

「就这麽走了?非天,你真无情。」倚在门边的男人叼了根草茎,摆出无辜的神态,却口吻轻挑,正是昨晚折腾非天的元凶,原薰。

「无情?」非天戏谑的笑了。「原先生,我们是彼此各取其利,要情做什麽?」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都这麽多夜啦。」

「没见过如此下流的大夫。」

「过奖过奖。」原薰拱起手朝非天笑着谢过,那模样很痞,很讨人厌,但偏偏很多无知男女就是被他这种德性给骗了。

「去死。」非天冷冷剜他一眼,离开原薰住的山间小屋。

「喂,去哪儿呀?下次我什麽时候能一亲芳泽?」

「等你快死的时候我再来上香。」非天说这话倒是很开心,虽然他们的关系只是彼此利用,但原薰恐怕是唯一的一个,他能卸下面具相处的人。不过,仅是如此。

非天身上中了一种花汁的毒,那是外域奇花的汁液,能使功力进步迅速,可是一旦沾过就很难戒掉,初期症状是全身骨肉都好像万蚁钻动,到最後是痛,无法言喻的痛。原薰是个奇怪的大夫,他会拿自己做实验,也因此他的血肉能化解或是缓和不少奇毒,非天和原薰的肉体关系也是由此而来。

死马当活马医,非天被原薰抱过一次,发现的确不再受花汁毒瘾所苦,後来每当他开始感到不对劲,就回来原薰这儿,只是连原薰也还没研究出根治之法。

毒瘾发作的前兆,是指尖易麻,精神慵懒,通常会连续一个月才发作。不过,这几年变得频繁,十五日、九日、六日,最短的一次是四日。这让非天很恐慌,总不可能最後要天天扯着原薰将人榨乾,这样他们都会受不住。

得想办法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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