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爷咬不疼Alpha

萧危握着手机愣住了。

手机里正好是顾焱的新消息。

他刚去了趟卫生间,一回来就看见时恬往训练场上蹦,尤其似乎蹦向萧危,连忙拿手机发了消息。

【三火:兄弟,兄弟,警报!警报!有危险物体正在向你靠近,警报!!】

“……”

萧危寻思这怕不是个傻逼,指尖搭着屏幕飞快回骂,接着就被怼脸叫了声——“你好啊”。

抬头,少年眼睛发亮,看见他似乎有点儿害羞,不过另一方面又转着眼珠,明显不敢直视闻之鸷。

——好像被捉奸在床。

萧危缓缓打出一个:?

不过还没说话,见闻之鸷似乎是想掏根烟点上,似乎没带,所以抬手无意识蹭了下耳侧的刺青,垂眸给他和时恬散漫地瞥了一眼。

萧危:“……”

虽然单身多年不问红尘,但就凭这段时间的观察和相处,已经猜到这狗逼Alpha绝对酸了。

——饭桌上即将再少一个兄弟。

萧危站了一站,索性冷着眉,破罐子破摔想和闻之鸷讨论色令智昏这个词,还没开口,被顾焱捂着嘴一把拉扯过去:“走,上厕所啊!”

萧危:“不——”

“我知道你很急,厕所我刚去看过了,环境优美,清洁干净,绝对符合你的口味——”

“……”

萧危硬生生被顾焱拽进了卫生间。

时恬转过脸。

闻之鸷低眉俯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

时恬也看着他,心里有一瞬间因为萧危被带走而不开心,但莫名的心虚感更强烈。

沉默的间隙,闻之鸷没说话。

时恬脑子飞速旋转,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你枪打的好准啊!”说完,连忙鼓起手掌用力拍了拍。

闻之鸷眸底阴暗,静了静:“你来干什么的?”

时恬露出笑,两眼弯弯的,笑的特别好看:“啊这,我刚三楼看见你,听老师说你们班在上射击课,就特意上来看你。”

“…………”

闻之鸷突然没话说了。

少年明显眼角有些抖,但眼神特别诚恳,显得特别乖:“真的,你好厉害,这个枪我一点儿都打不准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牛逼的Alpha!”

接着,竖起大拇指:“先帝称之曰能!”

“…………”

时恬说着,心里的主意逐渐明晰。

他还没跟萧危说上话,也没对口供,这狗逼应该猜不到那是自己的梦幻哥哥。

至少,不能坑了萧危。

时恬拿定主意,眨了眨眼,特别认真地说:“我刚跟萧危打招呼是想问你在哪儿,没想到你就在旁边,好尴尬啊哈哈哈……”

“……”

闻之鸷真说不出话了。

确实挺他妈尴尬的。

如果他以后知道自己这一切早被看透,会不会尴尬到原地抠出梦幻花园?

闻之鸷抿了抿唇,索性懒得揭发他了,回头重新拿起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两口。

时恬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很累吗?”

闻之鸷说:“不累。”

“啊?”时恬原地局促地走了两步,“我觉得你挺累的,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

说完,时恬挥了挥手,蹦跶蹦跶唯恐不吃地跑远。

闻之鸷拭了拭下颌的水纹,盯着地面,感觉这辈子脾气没这么好过。刚给瓶子扔垃圾桶里,消息又来了。

【ST:别怕,我帮你圆过去了=3=嘻嘻,不然我们再约个地方见一面吧,偷偷的,这次就不让闻之鸷看见啦~~~】

“…………”

闻之鸷咬的牙齿隐约渗出了血腥味。

*

时恬离开四楼,莫名松了口气。

发现这条消息,其实心里有点儿疑惑,如果萧危早知道是自己,又知道闻之鸷的态度,为什么要当着他面前相认呢?

说来说去,再想想萧危平时看见Omega避之如洪水猛兽的厌恶举止,很有可能对自己没意思。

……不过,时恬发现,自己并没有很失落。

毕竟信息素对象是萧危这张臭脸的话,时恬甚至愿意选择闻之鸷。

不过还是想亲自见他一面,把这事说清楚。

时恬发完消息后,趴栏杆望着雨幕等了会儿,给嘴里的糖抿的有点儿腻味,手机来了回复。

【梦幻哥哥:什么地方见面?】

时恬给“梦幻哥哥”几个字改回了“W”,才打字。

【ST:要不然,操场后面的风雨亭?】

【W:嗯。】

对方很快做了回复。

时恬过去的时候借了云苏的伞,到亭子里时还空荡荡的没别人:“甜儿,真确定和他结缘了?”

时恬点头:“对,结缘。”不过应该是结束的结。

对方是萧危,那是真不行。

云苏撑着伞挥手:“那我不打扰你的好事,先走了啊。”

时恬就站了会儿发呆的功夫,林荫道路面潮湿,叶片沾着水滴覆盖在一起,尽头走来条高挑的身影。

时恬睁了睁眼,下意识要转身假装没看见,不过对方微垂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

闻之鸷握着把伞,指骨泛出光影沉淀的苍青色,半截线条骨感的下颌,叼了根烟,直接走到了亭子里。

时恬僵硬挥手:“哇,你路过啊?”

就,很他妈巧。

闻之鸷收了伞,“啪”的直接丢石桌上,垂着眼皮将烟很快的杵灭,石桌遗落着歪扭的黑烬。

开口:“你等谁?”

话里兴师问罪的态度不能更明显。

时恬怔了一秒,明白过来了。

估计是他刚才起了疑心,问萧危,得出了事情的真相,现在来找自己算账。

“……”

时恬后背有点儿凉,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联想到平时还没跟顾焱说句话他已经盯得很紧了,这回,那……跟侍卫有私情的后宫宠妃有什么区别?

闻之鸷往前走了一步,时恬后退,背抵上冰冷的柱子。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Alpha出挑的身材投下漆黑的影子,看他的眼神晦暗中闪动着玩味,越发深邃,将他全部牵制在视线之中。

“性感小野猫?”闻之鸷语气挺平和的。

时恬:“……”

操。

“只要主动,我们就会有故事?”

时恬尬的耳朵尖都红了,转着眼睛欲言又止地看他,半晌才停止缩成一团,问:“我,我是要……浸猪笼吗?”

“……”

时恬鼓起勇气:“那我不可以突破下自己吗?”

闻之鸷快气笑了,说:“可以。”

发正都被他知道了来龙去脉,时恬索性问:“为什么是你来见我,不是萧危?”

闻之鸷:“嗯?”

“这件事不关他的事,都是我……主动找的他。”时恬闭着眼睛,声音还有点儿悲壮,“你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吧。”

话是这么说,但时恬摆明了被撞破隐私的不高兴,看他一眼,又挺倔的转移了视线。“……”

闻之鸷莫名有点儿焦躁,喉头发紧,盯着他的脸:“时恬,你是不是宁愿相信那信息素来自地球外,都不肯愿意相信是我的?”

时恬怔了怔。

短暂的沉默,似乎明白了什么,重新看向他。

雨下的很大。

闻之鸷身后无止境流动着雨丝,光影黯淡,给他眉眼涂抹的明明灭灭,眼底漫上说不清的情绪。

开口,低沉嗓音,直抵入耳膜。

“你当我是死人吗?”

*

雨声不仅喧嚣,风吹的也寒意刺骨。

似乎隔了很久的时间,那阵奇怪的躁动才安静下去,时恬看他一眼,低头:“我不信。”

“嗯?”闻之鸷转动视线,看着他。

“除非你让我闻一下。”时恬说着,往他颈部看。

闻之鸷怔了下,暂时没说话。连他自己都很少闻到那股信息素,时间不确定,并不是想要就能有。

他的停顿被时恬看在眼里,说:“看吧,你又骗我。”

闻之鸷静了静,说:“那你过来,咬我。”

时恬张了张嘴:“啊?”

“咬出血,试试。”闻之鸷坐下,“血液里信息素浓度高。”

咬出血?

时恬莫名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骑虎难下,犹豫地走到他身旁:“我试试吧?”

他半俯下身去,因为不太方便,腿弯微微抵着冰冷的石面,随即被手臂揽住了腰际,感觉闻之鸷轻轻地抱住了自己。

时恬脸有点儿红,中心不平衡,不得不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指骨攥紧:“我咬哪儿?”

“腺体附近。”

“……”

时恬哦了声,分不清楚是自己占他便宜还是他占自己便宜,磨了磨牙,挨近他颈侧。

Alpha身上有股幽郁的男香,很温热,跟亭子外微寒的风雨完全不同,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时恬被迷的头有点儿晕,沿着他颈侧,咬了下去。

“!”

时恬用力咬着。

感觉后背被他轻轻地揽着,时恬咬了好久,他颈侧皮肤才出现几个浅浅的牙印。

闻之鸷:“没吃饭?”

“……”时恬被这句话激的,抓紧他肩膀,奋力咬合。

不过还是没见血。

Alpha需要标记伴侣,所以进化出了锐利的尖齿,但Omega牙齿因为美观会更平整,几乎不具有什么攻击性。

时恬其实也没那个劲儿攒着给人家弄伤弄疼,所以心狠不下去,更咬不出伤口。

越磨蹭,闻之鸷越觉得,耳侧是一只哼唧唧的小奶猫,正在气呼呼但软绵绵的啃他,与其说撕咬,更像闹着玩儿。

时恬都咬累了,听到耳边轻声一嗤:“还小野猫。”

“……”时恬莫名愤怒,不过还是慢吞吞挪开,到旁边坐下。

闻之鸷扯了张纸,擦拭颈侧:“全是口水。”

“……”

时恬忍不了了,看了看他:“反正那信息素不是你。”

闻之鸷:“……”

沉默了一会儿,时恬给校服拉链上上下下拉了好几次,才问:“信息素真是你的吗?”

闻之鸷啧了声。

时恬立刻小声嘀咕:“你还不耐烦?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发表白墙,到处找。”

雨落着,闻之鸷也没话说,点了根烟望着阴沉的天色。

因为有时候他也不确定,这信息素到底属不属于自己。从出生起,他先熟悉了血腥,再熟悉的原野上肆意丛生的荆棘。

以前闻之鸷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不会再有另一个人闻到。

但这个人,竟然出现了。

“这么想确定,还有一个方法。”半晌,闻之鸷指骨搭着石头弹了弹灰,说,“交换体液。”

“……”

时恬脸顿时红了。

闻之鸷侧目看他,唇边带点儿笑意:“接吻还是做爱?”

淦!

时恬血直接冲到头顶。

闻之鸷看看他,声音散漫:“你脸红什么?那篇文里写的还少?”

时恬噎着了。

是什么原因,竟让这男人百般三番羞辱自己?!

“不跟你说了,我回学校。”

正好听到下课的铃声,时恬往亭子外走,刚进入雨中一秒,时恬脚步卡住了。

雨好大,沿着头发往校服和领口里流,几乎顷刻间打湿了纤薄的衣料。

重新返回亭子里?

——略对不起他刚才潇洒离去的背影。

时恬咬了咬牙,给校服脱下来想遮在头顶,但立刻牵扯到了背部的伤口,还没来得及跑,又拉扯到了小腿的伤口……

时恬莫名有点儿哭笑不得,扯了扯唇,索性就这么沐浴着风雨。但还没一两步,胳膊被有力的手握住,整个倒了回去。

“傻了?”闻之鸷的声音在头顶。

装逼失败,时恬还挺烦的:“……关你屁事。”

不过声音比较小就是了。

不过闻之鸷肯定听得见,但装作没听见,搀着他走。走的很慢,时恬感觉快来不及上课了,往前蹦跶的很急,低头才发现污水溅了闻之鸷一脚。

“……”

反正他没事人似的,时恬莫名也不是很在意。

到楼下,收了伞,已经打铃一两分钟,四处都没人了。

时恬满头湿淋淋的,不过好在贴身的衣服没太打湿,嘴里冒着寒气要上楼,给校服拎手里。

“别走。”闻之鸷叫住他。

回头,楼底横梁交错的白影里,闻之鸷给黑色卫衣脱了下来,他贴身穿了件白色的T恤,头肩比例优越,覆盖着肌理的骨骼轮廓相当高挑挺拔。接着,递过了卫衣。

“穿上。”

时恬下意识后退:“不需要……”

但他挑了挑眉,直接拿着衣服上前,从脑袋给时恬罩了下去。

“……”

炽热的体温顿时笼罩全身,驱散了让时恬有些发抖的寒意。

时恬伸出双臂,低头看了看。

衣服比自己骨架大,不太合身,手指都遮住了一半,像个少不更事的少年穿了哥哥的衣服。

闻之鸷低头给他手臂拉起来,垂着眼皮,慢慢挽袖口。

一圈一圈折叠,直到露出白皙清瘦的指尖。

“可以去教室了。”

闻之鸷示意。

时恬后知后觉:“……谢谢。”说完,转身往楼上走,走了没几步,不觉倒回视线。

阴沉潮湿的地板上,闻之鸷还停在原地。

可能是衣服过热了,时恬整张脸发烫,飞快地爬上楼梯。

领口贴着颈侧,全是闻之鸷的体温和气息,好像被他抱在怀里。

时恬想给卫衣脱下来,但觉得,外套的温暖让他好受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闻: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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